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雙胞胎(3 / 3)

他這是氣極之後的反應,失去了一貫的溫文儒雅,整個人的氣場都變的淩厲,不過就如同剛剛的一樣,小然並不反感,反倒是極其喜歡他為自己發怒的樣子,不得不說,她也有點惡趣味啊。

“岌岌可危?”

敏感地捕捉到他話裏的關鍵詞,小然仰首凝眉看他,一動不動的,顯然是在等他的解釋,晨子衝她柔柔一笑,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啄了啄,那認真的神情像是在親吻一件極其珍貴的異寶,然後低聲道:“嗯,四年前那起案子牽涉了不少人,但是如今隻有於正一人被無罪釋放,難免有許多人心裏不平,而前幾天聽爸說了,那些入獄之人的家屬又開始紛紛檢舉於正,風頭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小然抽身退出他的懷抱,瞪大了眼看他,詫異道:“怎麼會?要是心裏不平的話一開始也就該鬧了,怎麼等過了好幾個月後才開始?”

雙手圈住她的腰身,再次將她攬入懷裏,晨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脊,解釋道:“當然有鬧,於正剛出獄那會就有家屬去了相關部門那裏報案,隻是都被上頭給壓了下來,這些天聽說他們是找到證據了,紛紛要求重新開庭。”

見她小臉露出震驚的神色,晨子愉悅地勾起了唇角,指腹貼上她微微張開的紅唇間,輕輕地摩擦,低沉的嗓音帶了點嘶啞的性感,低低道:“所以,於玲的話,很多都是不可能的。”

小然麵色一窘,眼珠子慌亂地四處飄蕩,開口狡辯:“我當然知道,我才沒有那麼容易上當受騙!”

耳畔倏地傳來一陣輕笑聲,清越如玉的聲音如同一串流泉滴落山間的輕快脆耳,卻也讓她更加不自在了,退開他的懷抱,左手撐在床上挪了挪身子,躺了下去,嘟囔道:“今天都還沒睡過覺,我困了唔——。”

一手高舉她的右手,一手擱在她的頸後,小然隻覺得眼前突然有一大片的陰影壓了過來,隨即自己的唇上就被兩篇柔軟覆蓋住,四目相對,她還能看到那雙亮如星辰的黑眸裏,隱隱閃過的笑意。

晨子看著她水光瀲灩的美眸,還有那眼角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情,心下一動,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下去,動作不大但是力道卻挺緊的,長舌直接撬開她的牙關,沒等她回過神來,靈敏的舌頭就探進她的口腔,勾起嫩軟的舌頭一起共舞。

看著這張帶著淡笑的英俊臉龐,還有眼裏的笑意,小然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很愛她的,沒有為什麼,就是這麼覺得,因為,她也很愛他…

牽起唇角的弧度,小然迷戀地凝望著晨子,纖柔的雙手輕輕地捧住他的臉,目光在他精致的眉眼間留戀往返,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直接抬起環住他的脖子,讓他們能夠更緊地貼合。

晨子慢慢地將自己輕壓在她身上,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輕闔上眼,輕柔的回吻,炙熱的吻印過那光潔的額頭,濃密的劉海,還有輕顫的眼睛,最後依舊落回了潤澤的紅唇上,吻得纏綿悱惻,讓她能清楚滴感覺到,他的深情和在乎。

隻是房內的旖旎氣氛似乎並沒有感染到外邊的走廊,本是安靜到窒息的走廊裏,此刻似乎有低低的聲音傳出,時不時還有幾聲高音調的話,可以讓人感受到說話的主人心情的起伏不平。

“既然在晨子麵前你不好意思說,那麼現在,我想你應該可以說了吧!”

吳娟清叫她出來當然不是為了放過她,一聽到於玲去了大院裏找小然,而且還敢動手打人,她太陽穴的那個地方就被氣得突突直跳,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她這口氣還真的會順不過去!

被她說對了,於玲在晨子的麵前確實不敢開口,但是同樣的,在吳娟清的麵前,她也不敢開口啊,對著她說,那跟對晨子說又有什麼不一樣?

於玲沉默地站在窗戶邊,外邊的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還能看見那些淚痕。

“媽媽,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一直知道我是真的愛晨子的。”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吳娟清為什麼會不喜歡她,她並不認為自己會比黃小然差,當她的媳婦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是為什麼就是獨獨對她有偏見,當然她還是有點腦子的不敢問出來,怕是真問了,會死的更快些吧。

隻是她就算沒有說出更了離譜的話來,就這一句,也夠讓吳娟清頭疼的要死了,難聽一點的說,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於家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能讓一個女孩子家活到三十歲都不嫁人,還時刻惦記著別人的丈夫?

吳娟清一臉難看地盯著於玲,因為心裏頭的那股怒火,她把背脊挺得直直的,跟於玲頹唐的身姿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氣勢上,於玲就輸了一大截了。

不過於玲隻是想以柔弱的姿態贏得別人的同情,倒是她沒有想過,此刻跟她麵對麵站著的是誰啊!

“於小姐,我是真的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看在你跟晨子從小認識的份上,我勸你一句,不,應該是說明言告訴你,晨子不愛你,一點都不愛,那是我的兒子,我看得出來他愛的是誰,所以以後,希望你離我兒子還有我那寶貝的兒媳婦遠遠的!”

她就算是氣極罵人,也還是很有格調的罵,於玲被她的話打擊的差點就站不住腳了,可是還是竭力堅持,牙關咬的直響,也許從一開始她跟來醫院她就錯了,但是這時候也隻能一錯到底!

“媽媽,我是不會離開晨子的,我放不下。”

一句話差點讓吳娟清氣得暈厥過去,瞅著她一臉不肯退讓的堅定,就恨不得掉頭就走!於玲顯然也知道吳娟清的憤怒,但是她還是毫不畏懼地說出來了,憑的是什麼,這個沒有人知道,她難道真的會天真的以為堅持下去就可以夢想成真嘛?

吳娟清一臉疏離地看著於玲,冷聲道:“晨子跟你是什麼關係?你今天能做出傷害小然的事情,足以見你的心思有多狠毒,我是不會讓你接近我們家任何一個人的。”

“媽媽,我說了我。我那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好一個不小心!”

吳娟清冷嘲的淡雅嗓音在清寂的空氣中環繞,這就是讓於玲最難看最受不住的地方,她不喜歡吳娟清對她說話的語氣,不喜歡晨子對她說話的冷漠,他們對著黃小然的時候明明是那麼的溫柔跟體貼,可是隻要一對上她,那就全變了味道,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

於玲顫顫的低聲吸鼻子,窗外朦朦朧朧的似乎又開始下起了雨,潮濕的空氣讓吳娟清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冷漠的眼神再次停留在她身上,毫不客氣地譴責:“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的立場都依然堅定,這一次的事情要不是小然安然無恙,別說是我,晨子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好言忠告一句,你若是有心的話,還是別給於家找麻煩了,畢竟你父親能出來,這個過程也不容易。”

“哼,慕家能幫一次,並不是每一次都能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於夫人去找慕家幫忙時的場景,顯然是碰了釘子的,雖然她是聽說而來,不過看於正經過四年才能出來就知道了,慕家幫這個忙肯定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的話將於玲的所有後路都堵得死死的,心裏卻又為吳娟清的敏銳而感到害怕,怎麼幾句話,就已經將她的心思猜了個半透,她知道吳娟清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卻不願意相信,難道家是因為她父親的事情才更加不待見她了嗎,是嫌棄她了?

越想,於玲心裏越覺得委屈,她父親的事情是她能左右的嘛,她已經為此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代價,為什麼就是沒有人體諒她,她隻是單純的愛一個人,怎麼就那麼難?

吳娟清冷眼旁觀她各種情緒交錯的麵容,這事完全跟家沒有關係,都是於玲一個人鬧出來的,偏偏還讓小然無辜地受累了,還好沒什麼大礙,要是有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遠在宣城的老爺子還有黃家交待,當然首先,她會毫不手軟地解決掉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一番談話下來,她也覺得疲憊不堪,果然情緒太過激烈就是比較勞神勞力,沒再多看於玲一眼,吳娟清瞬間轉過了身,打算離開這裏,卻在聽到了走廊盡頭傳來的動靜時微微頓了下腳步。

這一停,看到的場景就不禁讓她有些啼笑皆非。

“警察先生,故意傷人的就是她!”珍姨眼尖地看到了於玲,登時就像是發現了寶藏似的,激動地衝她身旁的兩三名身著製服的警察說,眼睛一轉,她又看到了高雅站著的吳娟清,腳上更快了些走過去,“夫人,我煮了些濃湯帶過來給少夫人。”

小劉一回到大院裏就跟珍姨報備了具體情況,她其實已經報警了,但是普通的警察是進不去軍區大院的,得知於玲也跟了去醫院,她就帶著補湯轉移戰場,來到了醫院。

這些補湯原本也就是每天都要搗鼓著給小然補身體用的,她從小劉的口中知道小然的身體沒事,這心裏那塊大石頭才算是完全落了下來。

吳娟清有些怔愣地點了點頭,隨即猛地一抽嘴角,倒也不說什麼,側了個身站在一邊,這幾名警察聽到吳娟清被人喚‘夫人’,他們都是人精般的人物,能住在軍區大院裏的人那得多尊貴啊,於是朝吳娟清恭敬地致了個意,便掠過她朝於玲走了過去。

“這位小姐,有人報案說你故意傷人,所以現在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走一趟。”

於玲有些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剛剛吳娟清的話聽來是不想追究的意思了,那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警察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