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雙胞胎(2 / 3)

隻不過眾人心中所想都隻是他們自己的臆想,而事實就是晨子雖然猜測到了大部分,但是也沒有得到確切的說法,而吳娟清更是不知道小然是被人給推摔倒的,偏偏別人又都以為他們是知道的。

到底是誰知道,誰不知道?真的有點烏龍。

“媽媽,晨子,對不起!”這句話剛剛已經在房外的時候說過了一遍,於玲同樣躬下上半身,清瘦的臉上是濃濃的悔恨跟懊惱,視線在對上小然淡漠的目光時,咬了咬牙,“小然,對不起!”

剛吳娟清就已經想問了她好好的怎麼跟他們道歉做什麼,其實從一開始看到於玲她就好奇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現在她一係列動作下來,吳娟清隻覺得心裏隱隱已經有了點苗頭,該不會是於家這丫頭把小然害成這樣子了吧!

這麼一想,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本來對於玲她從來也都是習慣了那副冷淡的樣子,而此刻就不僅僅是冷淡而已,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場橫掃在於玲的頭頂上,那身上散發出來的,跟麵對小然時,是完全,天差地別的氣息。

而小然聽到這聲對不起,就略帶嘲諷地勾起了嘴角,怎麼不喚她‘黃小姐’了?

“你倒是說說,你對不起我們一家子什麼了?”

吳娟清緩緩地笑了起來,語氣還算親和,於玲一聽,頓時覺得難堪不已,心裏竟是將吳娟清也怨上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硬逼著她丟臉,還一家子,生生將她剔除開外。

“嗯?”

見她一臉不甘地站在原地,吳娟清嘴角的笑容越發大了些,就這點道行還想在她麵前裝,心不甘情不願的偏來裝可憐,當她上了年紀連眼神也不好使了嗎?

到底還是自己的眼光好,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於家這丫頭。

重重地一聲像是敲在了於玲的心尖頭上,讓她不禁起了個顫栗,麵對吳娟清的責難,清秀的麵容委屈而怨恨,但是因為她畢竟是晨子的母親,也是長輩,所以隻能放低了姿態,垂眸回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樣模擬兩可的話讓小然忍不住蹙起了秀眉,於玲總是在偏離重點,模糊關鍵,還以為她這麼自知之明出來道歉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看來也隻不過是有勇無謀而已。

忽的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溫熱的觸覺讓她寧靜的心情漸漸複劉家,側目過去看到的就是晨子正朝她微微地搖著頭,似乎是讓她不要先開口說話。

“一會對不起一會又是不是故意,你的對不起是因為不是故意,那麼你的不是故意又是因為什麼?”

吳娟清並沒有心情欣賞於玲的低姿態,更沒有興致觀看她的楚楚可憐,有的隻是對於玲的步步緊逼,不留餘地的駁斥,隻是那雍容的麵容上依舊掛著淡笑,雖然那笑意並不曾到達眼底。

事實上說,她是真的不知道於玲好好的道什麼歉,但是於玲卻隻認為她這是在給自己甩臉子,難道要她從頭說起嘛,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那些話能對黃小然說卻不能對吳娟清說。

“媽媽,我…一切都是我。”

她是下定了千百萬的決心才咬牙說了出口,微垂著眼簾她不敢去看對麵三個人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周身的空氣瞬間安靜,安靜之後又是沉悶的窒息,許久也不見任何一點聲音,這才讓她耐不住性子抬起了頭。

吳娟清雍容高雅的臉上有些陰鬱,淡若的目光一瞥,正好落在於玲剛抬起來的臉上,紅唇繃成了一條直線,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來!

“說清楚!什麼叫做一切都是你?”

小然剛聽她的話就覺得一陣惱火,這女人還真的很會裝腔作勢,一出場就又是道歉又是委屈的,那副弱勢的態度生生就會讓人心有不忍,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個字是點到題上的,不過她卻是真的沒有想到吳娟清會這麼為難於玲。

望著吳娟清冷漠的側臉,素雅的眉眼間,盡是嚴厲的斥責,麵沉似水,雍容端莊的氣質中,是隱約的不悅和怒氣,心裏就不受控製地翻湧起一陣陣感動的浪潮。

於玲臉色煞白,瘦弱的身軀似乎晃了晃,略帶哭腔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媽媽,我今天去了趟大院,跟小然坐著聊了一會,然後跟你們家的保姆發生了點口角,生氣之下一不小心就推到了小然。”

她說完之後便愣愣地瞅著吳娟清,麵帶恍惚,眼神飄蕩不定,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而吳娟清素雅的麵容則是被憤怒吞噬了理智,倏地從床沿邊站起站到於玲的麵前,那眼中噴薄的怒意如劍一般朝她射了過去。

“我倒是不知道於小姐跟小然的關係會有這麼好,我也很好奇你所謂的口角是因為什麼,按我對我們家保姆的了解她一向是恪守本分,淳樸善良,她是說了什麼能勞煩於大小姐動手的!”

於玲說的都沒錯,一個字都沒有錯,但是她把事情的厲害程度降到了最低,那隻是口角嗎,那分明是威脅,還有那是不小心嗎,分明是故意為之的!

“別氣,有我跟媽在。”

晨子安撫地摸著她的掌心,幹燥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溫和慈善地對她微笑,標準的一副二十四孝丈夫模樣,隻是那張俊逸儒雅的麵容在轉頭看向於玲的時候,迅速的變了樣,本還算晴朗的臉色瞬間陰雲密布,緊抿的唇線,陰冷的眸光,帶著幾分肅殺的寒氣。

這樣的晨子讓人有些陌生,太過陰霾跟深沉,卻讓她漸漸心安,那都是為了她啊。

於玲沒想到吳娟清會對她這麼咄咄逼人,腦袋瞬間就亂成了一灘漿糊,因為什麼而發生口角,她一時還真想不到任何理由來,而吳娟清的話明顯就是已經在偏袒別人了,她很清楚地告訴自己,那些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低聲啜泣的道歉,於玲隻覺得自己的臉麵在這一刻被摔成了碎片,這三個字她二十多年來都沒說的有今天的多,本來黃小然懷了雙胞胎她就已經氣得要死,而她以為自己退了一步後吳娟清跟晨子也不會為難她了,畢竟她跟家認識這麼多年,而那個女人不還好好的躺在床上,也許看在自己父親的臉上,事情就這樣幡然揭過。

可是她想錯了,晨子是沒指責她,但是他也沒開口任由吳娟清一個勁地侮辱自己,這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不得否認,她還是挺了解晨子的!

極有節奏的啜泣聲敲打在空氣裏,吳娟清望著對麵哭的心肝裂肺的於玲,不悅地皺起了柳眉,端莊高雅的臉龐盡是不耐,她有說什麼嗎?怎麼搞得她好像是惡毒的老鴇正在逼良為娼的一樣!

這樣的房間還怎麼讓病人好好休息?

吳娟清回過頭看了眼小然跟晨子,見自己的兒子正跟他的寶貝媳婦眉來眼去的,這副情意濃濃的模樣讓她心裏寬慰了不少,隻是回過頭看到還在哭泣的於玲,終是失去了耐性,低聲道:“出去再說!”

還要說?

於玲眼眶還噙著淚,瞟了一眼壓根就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那對小夫妻,憤憤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吳娟清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了,這才將門緊緊地合上。

病房裏的空間一下子就空曠了許多,沒有那些嘈雜煩人的聲音,小然高調地舒了口氣,餘光瞥見在一旁兀自笑的開心的男人,皺了皺眉,道:“你笑什麼?”

“老婆…”,長而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肩膀,堅毅的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晨子眸底的自責一閃而過,幽幽道:“對不起。”

今天是‘對不起’日麼,小然臉色一僵,微微露出了苦笑,卻在對上他自責擔心的眼眸時,瞬間壓製下了心底暗暗浮動的複雜情緒,輕笑道:“好好的說這個幹嘛。”

她的語氣細聽之下,卻是難掩的苦澀,也讓晨子眼底的擔憂更甚,溫柔地撫著她的秀發,堅定不移地說道:“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現在跟我說說於玲都說了些什麼,別藏在心裏。”

小然一怔,隨即便緩緩地笑開,將身子窩進他的胸膛,晨子小心地抬起她的右手,生怕被碰到,大手更緊地摟住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她說她愛你,希望我離開。”

……

完了?

許久之後沒等到下文,晨子長眉微挑,垂下眸子盯著懷裏的小女人,苦了一張俊臉,可憐兮兮地說,“老婆,別離開我。”說完還趁機在她臉上偷了幾個香吻。

見她沒回應,晨子更緊地箍著她的腰,俊雅的麵龐上是不容她離開的堅定,定定地道:“不準離開!”

頭頂上溫柔的視線猶如蠶絲般,緊密地纏繞著她的身影,透著繾綣的神情和愛戀,小然身形一個輕微地顫栗,悶悶地‘嗯’了一聲。

在他的一再追問下,她還是將於玲的話七七八八的說了個大概,其實她總結的也沒錯呀,於玲說了那麼多的話總歸的目的不就是逼她離開,可是她不會走的,也舍不得走,不管她的威脅是真是假,但即使是真的,她也不會離開,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到別人的手上!

小然明媚的桃花眼燃起一抹堅定的神色,她從來信奉的就是同甘共苦,風雨共濟的感情,生活裏電視上演的那些愛情劇裏,一方為了對方好而自甘退出的戲碼她並不看好,雖然那些的出發點都是因為深愛著對方,但是,她更相信的是攜手一起,共同背水一戰的緊緊相依,所以,她是不會被於玲的三言兩語而打發的。

晨子聽後,臉色驀地一沉,跟剛剛露出的陰霾極其相似,冷聲道:“於正現在都是岌岌自危的情況,她這個為人子女的竟然還敢頂著他父親的名號出去招搖,憑什麼,就憑慕家?哼,我倒是沒從慕震天嘴裏提起過於家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