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爬到那天宇的最高處,散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又開始無力的下墜,這多像人。
太陽一天在人眼中的軌跡,多像人的一生,年幼時不停地向往高處,等真正到達了那個地方,才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有怎樣的風景,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但,那個時候為時已晚,無論喜不喜歡,都已經無力回天。
“你在看什麼?”邊朗站在江離身後,也看著朝陽,同一個地方,同一片風景,兩個不一樣的人,兩種不一樣的心境。
“大概,與你不同吧。”江離微笑,看著邊朗,他知道邊朗有很多秘密,一個人一年隻出一件靈器,竟然能和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宗靈器宗齊名,可見邊朗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從哪來,為什麼願意收自己為徒,還有這所謂的“禹步”,自己在江家查閱典籍的時候,從未看到過這麼詭異的步法被世上任何的人收錄過,沒有任何記載,他又是怎樣得知的呢。既然他有如此威力,怎麼可能會不引人注目呢。
是機遇嗎?不對,所謂的機遇必然是前人留下的,而已經出現過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沒有記載呢。
有秘密,邊朗身上有很大的秘密,但這並不可怕。誰又沒有秘密呢?
“好了,天亮了,我得背著我們的宗門去旅行了。”江離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破舊的宮殿,提起一口氣,蹲下身雙手狠狠的扣在地上,運轉起木屬性的五行之氣。
大量的滕蔓開始滋生,藤蔓切開土層,斬斷這座宮殿和這片大地的聯係,一方麵是為了江離能夠移動起這座宮殿,另一方麵也是檢查一下,這地下究竟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藤蔓從江離手中開始蔓延,手臂粗的藤蔓在地下不斷的蠕動,地麵隨之翻滾,時上時下,不斷地起伏,像是有一隻潛伏的巨獸就躲在這地下,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無數的藤蔓,毫無征兆的自宮殿前的地麵破土而入,細長的尖端像一根針,極其鋒利,無處不破。
邊朗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靠著孤零零的木樁,期待著江離的表現。
直到真正探測完整個宮殿的時候,江離才開始感到震驚,這座宮殿竟然無法和這座山分離,也就是說,這座山,就是這個破舊的宮殿!
“發現了?”邊朗看著江離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知道他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
這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宗門,這裏隻有一座山,還有一個從山上長出的破敗宮殿。
那宮殿原本就和這座山是一體的,他是這座山孕育出的,即便上麵有再多的花紋,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人工的,但是很遺憾,事實就是他和這座山本為一體。
“無法理解嗎?”邊朗輕聲笑了,向前走了幾步,坐在江離旁邊,看著宮殿接著說,“我也無法理解,無論是從開始,還是從現在。”
“你是說,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孕育了另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江離停止了木屬性的五行之氣的輸出,整理了一下從剛才為止就一直在接收的巨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