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該怎麼辦呢。”馬凱博並沒有對著自己說,但江程很清楚,這裏沒有第三個人。
“你是大哥,應該你來決策。”
“無論從哪方麵來說,我們都不是哥哥的孩子,我們幾個一起去山上,去小木屋旁邊給哥哥立一個墓碑吧。”馬凱博說的很輕,沉默持續了很久。
“我想,你可能不會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從小就把哥哥,視為了親人。”江程說話時語調變化幅度很大。“如果我是你,我想現在我也會這麼想吧。”江程轉過身去,望著馬凱博,這個作為自己童年僅有的幾個夥伴之一,邊流著淚,嘴角邊揚起了微笑。
“還有兩個月,我們就得各奔東西了,如果之後還有機會見麵的話,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和一開始一樣。”
“會的。”江程的淚停了,很自然的,將這兩個字裸露在空氣裏。
市警局裏。
“組長,找什麼呢?”一旁值班的警察問道。
“辦公室裏有沒有江哲的個人物品,我怎麼找不到啊。”
“江哲同誌的東西好像在上個月左右就開始減少,本來他就沒什麼個人物品嗎,我還聽他宿舍的同誌說,江哲在宿舍的東西從來就是少的可憐。”警察邊說著,邊露出惋惜的表情。
“真是一點東西都沒留下。”李煜東感到喉嚨有些幹燥,默而不語的坐下了,他翻出了手機,清晨時發的短信好像終於有了回複。
“現在的警察可真是不好過。”李煜東眼裏隻出現這樣簡短的字眼。
李煜東隨即翻出了抽屜裏的報紙,仔細看了看每份的版頭,從中抽出了一份。
田穎看著未關嚴實的門,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阿晟,手裏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在黑暗裏顯得格外的刺眼,屏幕上,一位自稱為哥哥的聯係人短信的內容死死的望著這深邃的黑暗。
白光漸漸灑滿了大地,江程將自己的三個兄弟聚在一起,他和馬哥決定今天就為以後的路定好方向。
“我想哥哥應該是已經永遠的離開我們了。”江程壓低了聲音,帶著並不協調的憧憬的眼神望著其餘三個兄弟。“我想,哥哥在世的時候,對於我們絕對是無微不至的,但現在哥哥去世了,我們幾個也上大學了,也有能力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我想我們幾個,沒有必要在這樣住在一起了。”江程說完,心裏稍微舒緩了一點。
“意思是,我們讀大學了就不用再聚在一塊了,我想以後我們每年總得見一次吧。”大晟吐出含在嘴裏的麵包,認真的說道。
“每年,我們就在孤人所集合,去太陽山上給哥哥燒一柱香,磕一次頭,我盡量報考本地的大學,阿穎可以交給我。”江程輕輕的對著田穎微笑道。“我和馬哥決定,無論哥哥被安排埋在哪裏,我們去山中木屋旁給哥哥立個碑吧,這樣,我們每年都能履行對哥哥的承諾。”江程沉重而又麵帶輕鬆的說完這句話,默默的吃著自己手裏的麵包。
“嗯,哥哥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一定要親自審判犯人!”阿晟臉漲的通紅,各處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阿穎的意見呢。”馬凱博開口便問向田穎。
“我聽哥哥們的。”田穎不急不慢的喝完瓶中的牛奶,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嗯,等我們三個成績出來後,我們就去給哥哥立碑吧,我想大家都應該有自己的方式來調節心情,我們就等阿穎學期考結束後,再來這個孤人所集合吧,我想去外麵放鬆下自己的心情,對了,你們的錢還夠嗎,我想政府的補助金會越來越少吧。”馬凱博靜靜的說完,向大家告別,提著小小的旅行包慢慢的離開了。
鷹德市城鄉結合部某出租房內,一個帶著金絲框眼鏡,滿臉胡渣的男人望著桌前一疊疊一次性筷子,嘴角漸漸浮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