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晚站在一邊,看著衙役們忙忙碌碌,有的將屍體收殮起來,有的忙著記錄畫圖。此時,她是最閑的。

陳縣令已經回了縣衙,準備開審玉佩的主人。而陳正還在現場查看,想再找些有用的線索。

柳歸晚悄悄退出人群,跟一個老大娘打聽了附近茅房的位置,就朝著那裏走去。

到了茅房附近,她站住。

因為,她想起自己的身份……女扮男裝。那,她是進男廁所,還是進女廁所?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從女廁所裏走出來兩個年輕姑娘,有說有笑的,看見柳歸晚站在那裏,一直盯著這邊看,她們愣了一下,不再說話,緊接著,拉著手,腳步慌張,急匆匆跑開了。

柳歸晚一咬牙,轉頭進了男廁所。估計,那兩個姑娘把她當流氓了吧?

好在老天成全,男廁所裏沒人,她手忙腳亂解手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想著剛才那兩個姑娘的目光,柳歸晚直覺心裏堵得慌。

她們幹嘛用那種盯著登徒子的目光盯著她?她何其冤枉!

柳歸晚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她低著頭,有些小鬱悶。突然,目光觸到一個綠瑩瑩的小東西在慢悠悠地逶迤而行。

“啊……”,她發出一聲能刺破天的尖叫!

旁邊的草叢裏,本來落著幾隻覓食的小鳥兒,被她這一嗓子尖叫,嚇得撲棱棱飛向天空。

尖叫還未消音,就見一道白色身影一晃!

柳歸晚想都沒想,“噌”的一下子,就竄了出去,抱住前邊的身影,打死也不撒開。

柳歸晚死死抱住眼前的人,口齒不清,道:“救……救命……”她緊閉著眼,嚇得哆哆嗦嗦。

手臂像兩根鐵索,死死纏著那人的脖頸,兩條腿像是兩條藤蔓,緊緊纏著人家的腰不放。

那樣子,說滑稽,還真滑稽,她就像一個樹袋熊,抱著來人不撒開。

那樣子,說曖昧,還真曖昧,她就像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見著男人就直接撲了上去,主動投懷送抱。

南歌想過他們再見麵的任何一種方式,唯獨沒考慮到這種。

自從與她在河邊分別後,他就出來尋找那對外甥。

調皮搗蛋的外甥們不知又逃到了何處,後來,接到南三和南五的報告,說他們發現能做血引的人,但是,沒看清那人模樣,隻知道,他往青城縣這個方向而來。

於是,他尾隨而來。

而南三和南五仍舊在找兩個孩子,他們約定一個日期,在這裏見麵。

南哥先到了這裏。他的九龍劍在南三他們手裏,所以,他也沒急著開展尋找血引的工作,每天隻能窩在客棧或是出來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