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恭山下,水庫裏碧波蕩漾,波光漣漪,葦草搖擺細細的身軀,像是配合著水聲在翩翩起舞。陽光宛若鋪在了水麵,反射出一片即明亮,又耀眼的光色,仿佛那水庫是珠寶化為成一池銀色的液體一樣。
水庫邊有一塊大石板,又光又滑,一位少女坐在石板跟前,她的小腳丫伸進水裏,在用她芊芊細手,不住的揉搓衣服。她係著一對麻花辮,辮子的尾部還係著一朵豔紅的大紅花,她身穿一件綠色的上衣,翠綠色的上衣,襯托出辮子上的紅花更為豔麗,仿佛一片綠草地上生長一朵滋潤的玫瑰。
幾隻小魚遊了過來,魚兒親吻她嬌小秀氣的腳丫,她感覺癢癢的,她底下頭看,隻見一群魚兒圍著她的腳丫來回的遊,她笑了笑,從身後的草地上摘了一片草葉扔進水中,隻見魚兒迅速遊出水麵將草葉拖進水裏。
微風呼呼,傳來幾聲豪放的山歌……她回回頭,隻見她有一張青春靚麗的臉蛋,彎彎的細眉,宛若是柳葉塗抹了墨汁,粉腮微微泛紅,滴水般的櫻唇,身材曼妙纖細,她的容貌在這個山溝溝裏足以稱之為清麗絕俗。
放牛娃們的山歌深深的吸引著她,隻聽她也哼哼起來,接著他回頭繼續洗衣服,那手法很節奏感的搓揉起來。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這山溝溝還有如此絕妙的美女子,難道真如老話說“山高出鳳凰嗎,還是山水養育了一個美人胚子呢?”
她不是別人,正是啟秀最小的妹妹,啟芳。如今的啟芳那可是少年追尋的夢,是俊男追求的愛,也是那些好男人夢寐以求的終生伴侶。她洗完衣服,她站起身來,用手捶捶後腰,接著端起盆往家走,她推開院門,啟平笑嗬嗬走了過來,從她手中接過盆,接著說“‘四姐,你回來了?”
“去去去去,給我,你的髒手再把衣服弄髒了”
她向院子裏走去,正當此時,一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她的麵前,此人對她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她臉一紅,不知所措,心想!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裏?啟芳瞪他一眼,然後晾衣服去了。啟芳在晾衣服時,她下意識的看看剛才那個陌生人,隻見那人對他擺擺手,送上微微而含情的笑容,也可以說他暗送秋波。
啟芳差點沒嘔吐了,心想這個人好討厭。從他的外表來看,此人黝黑無比,好像他是唱黑臉的包公,他高大,宛若是一頭野牛。啟芳她端起盆向屋裏走去,進屋後就在也沒出來。而那個陌生人死死盯住那扇門,他多想在看一眼啟芳啊!
啟芳一進屋,就問;“媽,外邊那個雜毛是誰呀?他咋個那麼討厭啊?我咋就沒見過他”?
“咋個,他欺負你了?”
“他敢...,欺負我的人還出生呢”
“你看你這女娃子,嘴巴就是厲害,人家又沒有欺負你,你咋就不待見人家呢?再說人家是客,又不是你的仇人?”
“啥子!客人,我的天呢,媽,你沒搞錯吧?我咋就沒見過,咱家有這麼一個親戚呢?還客人呢,咱家要真有這麼個親戚,也是咱家的不幸。媽,我看這個人不是啥好人,他到底是誰呀”?
“我也不認識,是你哥帶來的”
“讓我哥,離他遠點,你看他賊頭賊腦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子好東西”
“看你說的,他臉上,又沒寫壞人兩字,你咋說他不是好人?”
“我有感覺的”
“去去去,你一個黃毛丫頭,那來的狗屁感覺?好了去做飯吧”
母女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屋外啟國喊到“媽我走了....”
孟廣英連忙追出屋說“啟國啊!咋個不吃飯就走啊?”
“不吃了!還有事呢”說完背起藥箱匆匆離開。
“嘿這個砍老殼哩,說走就走,飯也不吃,啟芳啊,快做飯,完事給你哥送去”
啟國匆匆離開,在看他帶來的那人,總是回頭,總是有些依依不舍。莫非這個人真的喜歡上啟芳了?那他是否能如願以償呢?啟國和朋友一路上胡亂扯蛋,有說有笑的,當笑聲落定後,啟國的朋友突然問“啟國問你個事唄?”
“說;’啥子事?”
“你,妹妹她,她!”?
“我妹妹,咋個了?”
“她有對象嗎?”
啟國一聽,忽然臉色大變,他住下腳步,指著朋友的臉說“你想搞啥子,?我告訴你,你別打我妹妹的注意啊?要不然我閹了你”
“看你說的,我又沒沒想把你妹妹咋樣,看把你急的?我不就問問嘛”
“不行!問也不行,你居心叵測,不懷好意”
嘿嘿嘿嘿“啟國咱倆可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你看你,吹鼻子瞪眼的,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對了,你就是十惡不赦的人,我妹妹就是當老姑娘,也不能找你這種貨色,哼!”
“我呸!給老子的,你拿我當啥子了?不就是你妹妹嗎?我就是問問,也沒別的意思你還急眼了”
“最好別有想法!”
“好好好!我的大神醫,我以後不提好嗎?走吧,還瞪眼”?
啟國氣衝衝大步向診所走去,再看他的那位朋友,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個勁的生悶氣。當啟國走遠時,就聽他大喊“等等我啊……”
此人叫何耀輝,他是一個無所事事遊蕩之人。和啟國成為朋友也是偶然,啟國從內心裏是看不上這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可是啟國也是沒辦法,誰讓他欠他一個人情呢?不是有句話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嗎?而這個人是啟國的恩人,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勁敵,毀滅他的人生,也是他這位所謂的好朋友。
啟國來到診所,拿起一本書細細看來,何耀輝一步跨進屋,奪過書說“跟我走”
啟國氣的直歪嘴,他沒好氣的說“去哪?”
“你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到了,走吧,哎呀快走吧”
何耀輝拉起啟國向外走,再看啟國活像是被他綁架了一樣,拖拖拉拉的給拽走。不一會啟國又跑了回來,原以為是他不願跟著何耀輝走,哪想他是忙著回來鎖門的。他這一去,將陷入了萬丈深淵,而他人生中最絢麗的光芒也從這一刻起,慢慢的暗淡起來,也慢慢的變為灰色。直到他終於清醒時,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中午時,孟廣英吩咐啟芳給啟國送飯過去,啟芳也經常這樣給他送飯,啟芳一路上哼著小調,邁著輕快的步伐,活像一隻一路飛來的蝴蝶,當她的身影來到診所時,她停下腳步,細細看來,隻見門前掛著一把鐵鎖,而啟國的人影卻不知去向。啟芳喊了幾聲,也沒有啟國回應,她自言自語的說“怪了,人哪去呢?”
啟芳以為啟國出診了,這樣的情況也時有發生,不過每次出診他都要在門上掛一個小牌子,說明自己出診去了,而今天他被何耀輝急匆匆帶走,也忘記了掛上牌子,而啟芳的理解是他忘記了,然後她手捧飯盆,坐在診所門口等他回來。
時間分秒而過,隻見那日頭漸漸偏西,然而啟國就跟失蹤了一樣,啟芳越等心裏越是發慌,越等越是生氣,他恨不得將一盆飯扔在地上,她暗罵“該死的,害我好等”
啟芳一路嘟嘟囔囔的罵啟國,回到家後,把飯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孟廣英走了過來問“咋回事?回來這麼晚,你還摔碗?”
她掀開蓋一看,隻見一盆飯一口未動,孟廣英不解的問“這這,這咋個回事?你哥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