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大喊,可惜前方的人始終一動不動,當他們靠近前方的人影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它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顆矮矮的柏樹。誌信繼續在前麵帶路,他們下了山坡,誌信能感覺到,那水庫裏的波浪在微微波動,可惜沒有月光,要不然那水庫裏的波浪,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定會泛起明亮的波紋!這時誌信又住下腳步,他四周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隻能感覺到一陣陣微風宛若絲綢劃過他們的臉龐。
誌信帶著孩子來到孟廣英家,誌信想去敲門,可他又擔心,他擔心啟國那愣頭小子知道啟秀走丟了,是不是又要與他理論一番,或者找他麻煩?說不定又要對他拳腳相加。種種擔心在他腦海裏盤旋,他遲遲不去敲門,這可讓永金和震生感到奇怪,震生忙問“爸爸,為啥子不敲門啊?”
“哦,我敲,我,我敲!”
誌信這時敲響了門來!隻聽,咚咚咚,咚咚咚……“幹媽!開門....我是誌信”
他的敲門聲小的實在可憐!喊叫聲顯得無力,又忐忑。永金說“爸!外婆她們睡覺了,聽不見敲門,你用力敲外婆才聽的見啊”
“哦!是嗎?”誌信對永金說“永金!要不!要不你來敲門吧?”
永金,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哪知誌信的擔心和害怕呢?在看永金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拳便敲,那敲出的聲音,好比是深夜裏債主逼債上門一樣……永金感覺手麻麻的疼,在聽他大聲喊道“外婆,開門呀!外婆!開門”砰砰砰………
孟廣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還納悶“這是誰啊?大晚上的敲門?”她批了一件外衣來開門,隻聽!吱呀一聲門拉開了,她很驚訝的說“金娃”她再看永金身後的誌信,又把目光撇向震生,心裏一陣不祥的預兆感,猶如是一群南去的雁,從心裏四散開來“誌信,你們這是?
“幹媽!我…”
“別我我我的了,先進屋,有事,先進屋在說”
就在這時,河秀業在屋裏問“老婆子,誰在敲門?孟廣英沒好氣的說“你睡你的覺吧”進院子裏,誌信完全猜測到了,啟秀不在家裏。孟廣英問他黑燈瞎火帶著孩子來幹什麼?誌信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這到讓孟廣英心裏更加著急,在她一再逼問下誌信告訴了她啟秀走丟了。
“幹媽!啟秀,啟秀……!”
“啟秀咋了呀?”
“幹媽!啟秀丟了”
孟廣英一聽,臉色大變,忙問“啥子秀她,她,她走丟了,咋個會走丟了呢?”
河秀業在屋裏一聽是啟秀走丟了,他像是一團火從屋裏衝了出來,大聲的嚷嚷到“好你個蒲家三娃子,你把啟秀給我找出來,要不然你陪我女兒……”
“滾,滾,滾!那都有你,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何秀業是從不發表意見,哪想今夜為了啟秀,一語驚人,好像要活剝了誌信,孟廣英將他轟走,他隻好無趣的進屋不在出來,但他的吼叫卻驚擾熟睡的啟國,啟泰幾人,幾個人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呢,都慌忙穿上衣服跑了出來。啟國一見是誌信,他就不願意了,隻聽他沒好氣的問“你來幹啥子”?
“我……”
“你大姐走丟了,啟國,穿好衣服跟你姐夫去找你大姐”
啟國一聽,火冒三丈,隻見他走過去雙手抓住誌信的衣領大聲問“你把我大姐弄哪去了……”
“啟國,我沒有,你大姐她,她,她………”
“放手,啟國,別沒大沒小的……”?
永金和震生跑去抱住啟國的大腿,央求他不要對爸爸動手,那知啟國在氣頭上,那一甩腿,將震生扔出好遠,誌信眼冒火光,他壓住內心裏的怒火。震生爬了起來,嗚嗚嗚哭泣,但他依然央求啟國。
“我問你,你打我大姐了對嗎?”
“我沒有”
“那她人呢……?”
“啟國,你聽我解釋,你大姐她………
“閉嘴,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告訴你,找不到我大姐,你小心你的狗命!還有,我開診所,你幫我借錢,我是不會感激你的,你一天不給我大姐治病,一天都是我的仇人”
“啟國,你太過份了,他是你姐夫,沒有他,哪有你的今天?
“媽,我不要他的恩惠,錢,我也會很快還給他。我警告你,你要不把我大姐給找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啟國扭身回屋,孟廣英一個勁的向誌信解釋“誌信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你是大的,你別生他的氣”
誌信雖然不敢和啟國正麵衝突,但並非是他怕啟國,他很清楚,孟廣英拿他當寶貝,如果他與啟國動手,孟廣英夾在中間很是為難,一個是女婿,一個親兒子,為誰說話都會得罪一方,所以誌信一直忍讓著啟國,另外她想!啟國畢竟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未婚少年,他不可能跟他斤斤計較,但就在剛才,震生被他扔出去那一瞬間,誌信真的想給他兩拳,他一再壓住怒氣,同時他從這一刻開始對啟國心灰意冷了。
誌信出了孟廣英的家,帶著三個孩子快步奔向夜色中。被氣糊塗了的孟廣英一時也忘記了讓啟泰,啟平,與誌信一起去找啟秀了,等她想起來時,誌信他們已經翻過了獅恭山,孟廣英,剛要回屋躺下,突然想起來,讓啟泰他們與誌信一起去找啟秀,隻見她推門出屋“啟泰,啟平,快去攆你姐夫……”
誌信一路默默無語,幾乎他已經忘記身後還跟著永金他們,隻見他快的身影活像是腳貼再地麵飛行一般,再看永金三人一路小跑,幾乎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們漸漸的發現,誌信的身影變成一團黑影,再由黑影變成一點亮光,因為誌信手提馬燈,身影混淆再漆黑的夜晚之中。
“爸……等等啊!你走的太快了”
這一聲喊叫,宛如是定身術,誌信立刻住下腳步,此刻他才想起身後還有三個孩子。他緩緩扭身回頭看,隻見永金三人跑了過來,永金忙問“爸,你慢點,我們追不上你”
“不行,孩子們,夜深了,你媽媽還沒找到,所以我們要加快腳步”
“爸,現在我們又該去哪裏找啊”
“墳地!”
“爸!去去去去!哪裏,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