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信,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郝桂芝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裏呢?這是怎麼回事?看啟秀的樣子,好像很是歡迎郝桂芝,而郝桂芝一臉的委屈,又有哭過的淚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桂芝的臉,是啟秀打的嗎?不不不,絕對不是啟秀,啟秀那麼善良,不會是她?
誌信的眼神不知該往落,他偷偷看看郝桂芝,又看看啟秀,弄的他緊張兮兮的。他進了屋,郝桂芝擦擦淚,然後很輕聲喊到“信哥,回,回,來了?”
“啊!回來了,你,你,的臉……”
“哦,沒事,是我不小心摔的,沒事的”
啟秀一聽,急了,隻聽她說“我說妹子,你還跟我們打啞謎,誌信,告訴你吧!是她男人打的,你看看打成啥樣了,臉都腫,誌信,我告訴你,桂芝,被那狗東西打了,跟你有關”
一句話點燃炮仗,再看誌信差點暴跳起來,他嚷嚷到“你咋個還懷疑我,我都給你說過了,我跟她,我跟.....”
誌信的憤怒,活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啟秀和郝桂芝看了幾乎忍不住要爆笑起來來,郝桂芝捂住半邊臉,一笑,隻感覺臉部抽搐的有些痛。
“看你,急什麼?”啟秀把郝桂芝告訴她的原話,說給誌信聽,誌信才恍然大悟,隻聽誌信罵罵咧咧的說“****的,老子幫了你,反而你還說老子的不是,還汙蔑我,等老子見了非揍扁你不可?”
“對,我支持你,咱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找他理論理論”
“嫂子,信哥,算了,你們要這樣,隻能是把事情搞的更加複雜,到時更不好收場,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對了,我借你們的錢,我會還你們的”
說完起身要離開,啟秀連喊好幾聲,隻見她也不回頭的離開了,啟秀用情的說“誌信呀!咱們要幫幫她,這個女人不容易呀”
“幫,咋個幫?咱們又沒錢”
“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了”
“啥子,不是錢的問題,那你說是啥子問題”?
“你想,桂芝他家裏那位是不是誤會你和桂芝關係不正常,才對她那樣,對吧?你要是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不就解決了嗎?”
誌信歪著嘴,那表情是在藐視啟秀的道理是歪道理,啟秀輕輕的在他後背上抽打兩下“你給我嚴肅點,我給你說正事呢,你歪啥嘴呀?”
“哼哼!哼哼,哼哼”
誌信連著冷笑,他似乎並不采納她的意見,反而覺得她的主意很荒唐。
“你哼哼啥呀,你到底去不去”?
“不是,啟秀,我,我我....”
誌信一副為難的樣子,然而啟秀非要他去不可,誌信理論到“你說的倒是輕鬆,這事誰說的清呀!再說了,那****的未必就信我的話,到時忙不成反而更亂”
“那咋個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桂芝受氣受苦吧”?
“啟秀,咱們別管那些閑事,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管那麼多搞啥球呀?”
啟秀一聽,她氣呼呼的說“我問你,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你看,你非逼我?”
“哼!我就是逼你,咋個你要造反不成?”
“你....”
誌信生氣了,眼看夫妻倆為了一個郝桂芝要撕破臉皮,這也許是他們婚後第一次鬧不愉快,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啟秀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黯然神傷!她把頭扭向一邊不理誌信,好像真的生氣了,但她判斷,不用一分鍾,丈夫就會央求著她,還要給她道歉。要說這啟秀很是厲害,她此刻用的招數,可是欲擒故縱呀!然而誌信卻傻了吧唧的往她的圈套裏跳,反而還覺得自己委屈了啟秀。
誌信鬼使神差的靠近啟秀,他拽拽啟秀的衣領,然而啟秀故意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別煩我.....”然後抬起屁股往裏坐了坐。
“喂!真生氣了?哎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啟秀一聽,心裏好一陣暗喜!心想,是時候了,該自己使用最後這一招了,要不然等到他不耐煩了就望塵莫及了。她扭過身來嬌滴滴的,又帶有挑逗性的說“哎呀!好誌信,求你了,你就去吧,好嗎?你要是不去,我不要你和我睡一張床”
啟秀撅起嘴,那表情又柔,又暗藏著一股無影的殺機,而誌信一個熱血男兒哪經得起她這般戲弄?然而她胸有成竹,她知道經自己軟硬攻擊,就算他是一塊鋼鐵,也給他軟化了。
“好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真的!?
啟秀,突然起身撲進誌信懷裏,又是得意又感動,得意的是,她的計謀得逞,感動的是丈夫果然對她百依百順。她一高興在誌信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誌信忽然抱起她就往床上扔,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呀!你搞啥子呀?”嗬嗬嗬....
“不行,既然我答應你了,你也該回報我”
“別鬧,一會小丫醒了”
誌信趴在啟秀胸前,而啟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對戀蛇纏繞在一起,他親吻啟秀,忽然,孩子哭了起來,嚇的誌信和啟秀突然爬了起來,在看小丫正看著他們哇哇哇的大哭。夫妻倆不約而同的笑了。
第二天早晨,誌信手提白糖和罐頭,邁開沉重的步伐向郝桂芝家而去。說實話,誌信心裏一點普也沒有,誰知到今天這一去,自己是禍,還是福,難以預料。他心懷忐忑,一路上走走停停,優柔寡斷,他蹲在路邊想來想去,最終他想起啟秀說的話,郝桂芝是個好人,既然是好人,那咱就得幫幫她,他又想!反正我問心無愧!老子怕個球呀?他站起身來加快步伐,一口氣翻過了土地丫。
郝桂芝家是四間破舊的房子,兩間瓦房,是祖上傳下的,另外兩間是他與丈夫結婚時現蓋的茅草房,老遠看去,這四間房宛如陰陽臉一樣,因為房子顏色各一,一半是灰暗發青的瓦房,一半是微微暗黑的茅草房。
郝桂芝家屋後,有一個小水塘,水塘邊有小一片竹林,竹林的右邊有一盤石磨,磨上卷縮著一隻貓,突然,一聲大吼“滾.....”
這一聲吼叫,讓石磨上的貓兒受了驚嚇!隻見它忽然爬起來,豎起耳朵四周轉動兩下,然後一縱身,跳下石磨不見了,好像它去找打攪它美夢的人算賬了一樣。
而誌信站在屋後,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心想!咋個又吵架了?這個時候出現不是火上澆油嗎?隻聽屋裏罵到|“不要臉的臭女人,我他媽打死你,我打死你.....”
誌信越聽越火,越聽越來氣,隻見他握緊拳頭,隻聽那骨骼咯吱咯吱直響,一時他忘記了顧慮,忘記了害怕!一股正義感宛若小蟲子滿身爬一樣。接著他罵了一句“****的,今天老子不教訓你,我就不姓蒲了”
誌信推門而入,隻見郝桂芝的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哇大哭,郝桂芝又被丈夫摁倒在地,隻見他揮動拳頭,狠狠的落在郝桂芝的身上,郝桂芝雙手抱頭,卷縮在地,但她卻沒有掙紮,沒有反抗,任由丈夫無情的捶打。誌信大吼一聲“畜生!給老子住手.....”接著上前一腳把郝桂芝的丈夫踹翻在地。
鄰居聞聲趕來,很快來了不少人圍觀,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解,反而他們指指點點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有一位老人說了一句,“唉,多好的女人啊!”
郝桂芝的丈夫張貴富,看上去比郝桂芝大很多,他一口焦黃的牙齒,就像是從出生就沒刷過牙一樣,頭發有些淩亂,仿佛如同一個鳥窩,一張大嘴宛若一口窯洞,再看那嘴唇厚厚的,猶如牛唇,更難看的是他嘴唇一圈胡子,說他如張飛,但卻沒有張飛那股豪爽的英雄氣概,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善良之輩。但是他骨子裏並非是一個無血性的人。
要說這張富貴,他的雙親,在他十五歲那年過早雙亡,兄弟三人他為長,兄弟三人中他最苦,父母過世後是他一手操持著這個家,又為兩個弟弟蓋房娶妻,所以臨到他成家時,自己已是年數一把了,可也不知道郝桂芝怎麼陰差陽錯的就嫁給了他呢?
按說郝桂芝也不算醜,而他的丈夫,不能說醜,要用其醜無比來形容。當初郝桂芝也是聽信他人的話,說,張富貴多麼多麼好,人有多能幹,要不然,郝桂芝就算當一輩子老姑娘,也不會嫁給大她近十歲的張富貴呀!
張富貴的兩個弟弟,見哥哥對嫂子這樣凶殘,也是無奈,因為長兄為父,他們不敢來幹涉哥哥的家庭,好幾次張貴富打郝桂芝,弟弟上前勸說,還被他給甩了幾個耳光,從那後弟弟在也不敢管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