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原以為很快就能迎來班主任老師所說的天堂,沒想到迎來的是暗無天日的地獄。他變得孤僻了,成績卻上升不少。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學期末,學校迎來了每學期一次的抽考。那個年代的中學還保留著抽考製度,就是縣裏同等級別的學校為了一決高下,每學期舉行一次測試比賽,由每個學校抽出十名成績好的學生參加。
那些被抽中的同學身戴大紅花,滿麵紅光,昂首挺胸,高傲得就像有身份的貴族。
參加考試那天,被抽中的學生要在學校集合,由班主任帶著,坐上公車去縣裏考試。
那天,所有的人都在等一個遲到的同學,等得心急火燎。老師一看時間來不及了,正巧傻子來班級打掃衛生,就拉上傻子說:“你替他去吧!”
就這樣,傻子稀裏糊塗地得到了尖子生的待遇,前去參加考試。
到了縣城,車水馬龍,孩子們由老師領著小心地過馬路,走到考點的一個路口時,老師突然肚子痛,說要上個廁所馬上回來,並囑咐讓孩子們千萬不要亂走,原地不動地等著。
可老師沒走多久,孩子的好奇心就漲了起來,紮堆去看周圍的新鮮事物,眼睛裏都是好奇。
好一會兒,班主任臉色蒼白地回來了。他帶著小部隊往前走,突然覺得不對勁兒,一回頭傻眼了——傻子哪兒去了?
班主任急了,趕緊帶著學生四處尋找傻子,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班主任隻好先把剩下的孩子帶到考點兒去參加考試,自己又繼續大汗淋漓地找傻子。
到了下午,仍然沒有任何傻子的消息,班主任急了,就報了警。警察很快立了案,著手調查。
到了晚上,班主任把參加抽考的孩子們送到家裏。傻子的父親怒氣衝衝地找來,二話不說,上來就給班主任一頓狂揍。
這時,有人打來電話,說傻子找到了,在人民醫院呢!
傻子的父母嚇得全身哆嗦,趕緊打車去了縣城,馬不停蹄地來到人民醫院,然後看到傻子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警察告訴傻子的父母,孩子剛做完手術,已經脫離危險。
傻子的父親急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察說,據傻子自己說,他幾個同學的錢都被偷了,扒手偷他的錢時,被他發現,他就去追扒手,追到一個小胡同,沒有路可逃,兩名扒手就跟傻子打了起來,傻子被打倒在地,可他很倔強,死死地抓住其中一名扒手的腿不鬆手,嘴裏還喊著,把錢還給我們,還給我們!
扒手惱了,掏出了匕首……
三個月後,傻子康複了,背著書包打算去上學。9月的天空晴朗有涼意,落葉紛飛如蝶。
傻子的父親在路口突然攔住傻子,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父親一字一板地說:“別去了,回家吧!”
傻子愣在那裏,一臉迷茫。
又過了十年,有人回到小鎮,見到傻子。據說他開了養豬場,每年賺得盆滿缽滿;有人說,傻子娶了一個山裏的姑娘,那姑娘背著他搞了男人,最後兩人離婚;還有人說,傻子陰錯陽差地當了交警,後來被一個酒駕司機撞倒,沒有搶救過來……這些都是據說,到底哪一個是真的,被埋在時間的齒輪裏,已分不清。
唯一清楚的是,那年初三,在班主任簡陋古樸的小辦公桌前,在老師的諄諄教導下,一個反應遲鈍、鼻涕橫流的傻子,怯怯地說:“老師,我很想跟大家做朋友!”
最後翻開你底牌的人
這世界上,有人專門給你爛牌,讓你永遠贏不了。
這世界上,有人掌握你的底牌,知道你所有的秘密,這種人遲早會來,多是26歲後。
這話是朋友鍋巴告訴我的。當時我尊稱他為我的感情導師。
鍋巴原名郭鵬,平生最愛的零食就是鍋巴,所以大家叫他“鍋巴”。隨著他嘴巴裏“嘎嘣、嘎嘣”的鍋巴響,愛情段子洶湧而出,淹沒大家的三觀。
有一次,鍋巴一改慣常,收斂起愛情“心涼雞湯”,小心翼翼地說:“老子的女友要形婚了!”
我當時嚇了一跳:“形形形……形婚?你高興個屁啊!”
鍋巴笑嗬嗬地說:“你不知道什麼叫‘形婚’吧?”
我怒斥:“‘形’個鬼啊,還走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