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宋遼金元多更替上天總把英才嫉(2)(3 / 3)

這確實給寇準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寇準是不信天書的,認為是荒誕不存在的;但作為政治家的寇準是不甘寂寞的,他的治國謀略還待施展,況官場廝殺、拚搏,也是其樂無窮。在權力欲的支配下,寇準聽從了其婿王曙的慫恿,攜帶“天書”入朝進獻。宋真宗一見,非常高興,親自將寇準迎入禁中。不久即拜寇準為相,兼任吏部尚書,寇準重又卷入政治的名利場。

進獻“天書”是寇準一生最大的失策。但寇準畢竟還保持著自己正直的性格,對別人的譏諷進行了深刻的反省,認為自己是“名利”思想在作怪,足見其坦蕩的胸懷。

真宗在拜寇準為相時,寇準舉薦丁謂為參知政事,做為自己的副職。在對待丁謂的問題上,寇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丁謂多才多藝,機敏過人。但為人奸詐,善於揣摩人意,曲意逢迎,趨炎附勢。寇準隻看到了丁謂的才學,卻未能及時察覺丁謂的無德。其間,有許多人向寇準提醒,要提防丁謂。寇準的同年好友張詠曾以死極諫,仍未引起寇準的警惕。寇準重用丁謂,結果卻被丁謂所害。

丁謂由寇準舉薦升任副宰相,對寇準十分謙恭,乃至低頭哈腰,曲意逢迎。寇準對其做法開始反感起來。有一次朝廷會宴,寇準在豪飲之後,胡須上沾上了羹湯,丁謂馬上站起來親手為寇準拂拭。寇準先前雖被他一時蒙蔽,但終究不失清廉正直本性,難與此輩同氣相求。今見他如此奴顏卑膝,心生厭惡,譏諷他說:“丁參政是國家大臣,怎麼能屈尊為人擦胡須呢?”丁謂十分難堪,下不了台,對寇準便忌恨在心。樞密使曹利用也曾受過寇準的當麵挖苦,曹利用為一介武夫,因平定宜州(今廣西宜山)陳進起義之功,青雲直上。每當二人議事有分歧時,寇準就譏諷他說:“君一介武夫,豈知此大政!”他也對寇準懷恨在心。丁謂、曹利用由此串連一氣,伺機排擠寇準。

天禧三年十二月,宋真宗任命曹利用、丁謂為樞密使,執掌軍機。手握重權的丁、曹二人開始向寇準發起進攻。而寇準卻未能組織起正義之師,向邪惡勢力反擊,隻是單槍匹馬,孤軍奮戰,終於又被拉下馬來。

天禧四年,宋真宗得了風癱病,患病後的真宗日益迷信,對軍國大政敷衍應付,經常避居深宮,沉溺丹鼎,劉皇後漸漸專權朝政。此前,劉氏宗人橫行不法,強奪蜀地百姓鹽井。真宗礙於皇後情麵,本想原宥其罪,無奈寇準鐵麵無私,依法懲治。為此,早已惹惱劉皇後。及真宗臥病,劉皇後執掌政柄,曹利用、丁謂趁機依附劉皇後,並結納內親、翰林學士錢惟演,聯黨固權,沆瀣一氣,引起朝野紛紜。寇準深以為憂,於是奏請趙恒:“皇太子漸已成人,人望所屬,願陛下思社稷之重,付以神器,以固萬世根本。丁謂為人奸佞,不可以輔佐少主,請擇方正大臣以為羽翼。”真宗點頭答應。

寇準既得允準,立刻密令翰林學士楊億起草詔書,擬用太子監理國事,且欲用楊億輔政,取代丁謂。楊億深知事關重大,候至深夜,方才逐退左右,親自撰寫書稿,事情機密,無人知曉。這年六月,事至關鍵時刻,寇準卻在狂飲之後,醉酒走漏了風聲。丁謂急找錢惟演等,通謀劉皇後,讒言趙恒,說寇準專權,欲挾太子,架空皇上,圖謀不軌。真宗患病後,事多健忘,這時竟記不起與寇準商定過傳位之事,輕信了丁謂等所言,將寇準罷相,降為太子太傅,擔當有名無實的角色,擢參知政事李迪為相。

繼之,丁謂又與趙恒的親信宦官、入內副都知周懷政發生矛盾。周懷政與客省使楊崇勳等人合謀,欲殺掉丁謂,複相寇準,奉趙恒為太上皇,傳位太子,廢劉皇後。並商定於天禧四年七月二十五日起事。就在政變發生的前一天晚上,楊崇勳臨陣畏懼,向丁謂作了告發。丁謂聞變,身穿便服,乘坐婦人轎車急找樞密使曹利用商量對策。次日天亮,曹利用即進宮入奏趙恒。周懷政正欲布置起事,突然闖進一隊衛士,將他逮捕,與此同時,周懷政的同謀者也一一被抓。丁謂借此大興冤獄,排除異己,寇準幸得李迪從中保護,僅誅殺周懷政一人了事。但丁、曹並未放手,欲置寇準死地,便把偽造天書之事揭發出來,寇準因獻“天書”遭貶,初貶為相州知州。丁謂之流仍不甘心,擅改旨意,將寇準遠徙為道州(今湖南道縣)司馬。寇準終於被這場漩渦所吞沒,竟成了政治的殉道者。

心憂朝堂客死南疆

從榮登相位到罷相,寇準的政治生涯坎坷多變,屢遭奸佞小人排擠、打擊,幾起幾落,始終處於政治漩渦的中心。寇準雖胸有治國良策,但也無奈官場的鬥爭,可以說,大部分時間是與奸臣小人進行較量,難以實現他匡扶大宋的雄心大誌。何況,封建主義的大臣是皇帝的附屬物和奴仆,他們所起的作用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皇帝的是否“英明”。不管皇帝是好是壞,是“明主”還是“昏君”,都要求大臣對皇帝“愚忠”。雖貴為宰相,如果得不到皇帝的支持,也會一無所為。真宗非“明主”,寇準在這樣一位皇帝的手下做事,結局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