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許小晴,我女朋友,高二那年我們在一起。許小晴是高中那會兒的校花。恩,是的,你沒有看錯,是我高中那會兒的校花。你們肯定不相信,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春哥的時候,他也不信。但這的確是真的。
我接到電話以後就匆匆忙忙朝她所在的桂花園女生宿舍樓跑去。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學校路邊的橘黃路燈也已經亮起。喘著大氣終於跑到了宿舍樓下,剛要進去就被樓下的宿管阿姨叫住了:“喂喂,小夥子,小夥子,站那兒——”
我猛地怔住了,一個急刹車停在那裏,旁邊一群進進出出的女生扮起了圍觀群眾。
可能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學校的宿管阿姨大都比較有福相,身材魁梧但不高大。這位宿管阿姨也不例外。見我一個猛勁兒的朝女生宿舍闖,她手裏捏著一小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從休息室裏走出來。
剛走出來就又重複剛才的話:小夥子,這邊是女生宿舍樓,你是不是走錯了。
毫無疑問,傻子都能看出來,宿管阿姨是在給我找個台階下。順便把我打發走。
我女朋友生病了,發高燒。我也毫不避諱的解釋著。
本以為會遭到眾微圍觀女性的恥笑,卻不想話音剛落,旁邊的一群女生就一臉崇拜的模樣,其中有一女生用發嗲的聲音道:“哇塞,好貼心呢。”
宿管阿姨見我竟然沒有順著他給的台階走,旋即朝我翻了個白眼:“咋的了,女朋友生病,又不是懷孕。”
我低聲說:“這不都差不多。都關係著人命啊。”
“不行,學校有明文規定,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宿管阿姨說著就朝路中間穩了穩,一個龐大的體積將上樓的樓梯口堵得嚴嚴實實,看她臉上那副模樣好像意思說:想要過去,除非踩著老娘的屍體!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她恐怕快扛不住了吧。我真的開始著急了。
正當我準備開啟第二輪語言狂轟濫炸的時候。旁邊的一位女生竟然替我說話,阿姨,你就讓他進去吧。他女朋友正病著呢。
是啊,阿姨,你就讓他進去吧。
一旁的一些女生竟然都開始替我求情起來。這讓我感到一陣想哭的意思。
宿管阿姨一看,這是百官求情,民為伸冤啊。頓時就急了說,哎哎哎,你們這些妮子啊。知不知道什麼叫一個老鼠禍害一鍋湯。有沒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啊。沒看新聞呐,前不久一個男生還到女生宿舍連著····連著···禍害了好幾個妮子。
我心裏很清楚,宿管阿姨也是一片好心。記得剛開學那會,因為班級裏要發放課本,為了體現大男子主義,班長趙德柱決定帶領班裏的幾名男生把女生的課本直接送達女生寢室。當趙德柱帶領的幾名男生將一摞摞嶄新的課本送進女生寢室的時候。全班的女生高興地不得了,又是給送書隊伍端茶又是擦汗的。頓時間仿佛政*府送溫暖下鄉活動。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臨走的時候,班長趙德柱的皮帶竟然斷成了兩截。當然,這種小問題很快被班上的女生所解決,班長趙德柱站在幾個女生寢室門前,幾秒鍾之內便有數十條姹紫嫣紅五彩斑斕的腰帶遞到他的麵前。班長趙德柱身材略瘦,和我差不多。屬於那種沒有褲帶就完全出不了門的。班長趙德柱一看群眾如此熱心腸,幹脆抽了一條紅色腰帶。
因為當時剛剛開學的緣故,整座樓的學生還都比較少。班長趙德柱帶領一群‘幹部陪團’一邊下樓一邊係腰帶。但是由於這是女式腰帶,趙德柱出了女生寢室門一百多米竟然還沒有搞定。趙德柱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很熱心腸。剛要下樓梯口的時候,陪同的‘後勤部長’賀歲歲問他待會要不要一塊去澡堂子洗個澡。剛入學校,九月的天太熱,外加大家忙乎乎把一大摞書搬上六樓女生宿舍,現在都是大汗淋漓。
趙德柱下樓梯的時候一邊繼續提著褲子,搗鼓那條紅褲帶,一邊說,要洗,要洗。
此時正好有幾名女生從樓下上來,見趙德柱一邊下*流地提著褲子和一條紅褲帶,一邊嘴裏嘀咕著:吆西吆西。幾名女生紛紛有所察覺得朝樓梯邊讓了讓,用害怕的眼光看了看這群仿佛剛辦完事的惡徒。
估計是那幾名女生告了狀,所以學校才會抓得這麼嚴。當下的這種情況,我想宿管阿姨是一定不會妥協的。可是許小晴她還在樓上發高燒。我當時真想一把推過宿管阿姨那龐大的身軀,直奔六樓許小晴的宿舍(沒錯,我以前去過那裏)。其實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宿管阿姨,此刻我正在奔往六樓的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