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秋回頭看了李霖玥殷切期盼的神色,冷哼了一聲,便登上了二樓。
隻見二樓船廂正中擺著一張紫檀八仙桌,玉光杯,金龍盞,上麵擺著八熱四冷裝盤精致格式菜肴。韓千秋望了一眼,順手便舉起酒壺一聞說道:“此酒是東海特有的暖風遊醉!桌上的菜也都是東海名菜,是元龍告訴你我是東海人的嗎?”
司徒義得意的說道:“殷前輩乃是商海浮沉滿甲子之人,怎會將他人底細隨便告知?是晚輩從那日前輩與殷君前輩的對話中尋得蛛絲馬跡,能讓七君之一的禦龍君呼喚一聲‘韓三哥’,這天底下怕是沒有幾人了。再仔細揣摩前輩的打扮和口音,不像是北域之人,更像東海人士。”司徒義起身為韓千秋和李霖玥斟酒,繼續說道:“神州遊略記中對前輩的記載,隻說明前輩的武學修為偉人秉性,沒有過多的生世說明。我料想東海有此大家姓韓,隻有‘東海軍神府’韓家這一所,便去東殿藏書閣借閱東海地方誌,果然找到神州遊略記中沒有記載的段落。原來七君之一‘劍皇神武君’是家中行二的嫡子,上麵還有一位兄長和一位庶出的弟弟。觀前輩容貌與書中記載頗為相似,隻是這書裏提到‘東海軍神府世襲十七代神武君之弟韓氏千秋,性溫和多恭讓’的這一條挺讓我費解的……”
“夠了,吾原本之身份吾也不曾隱瞞過,隻是離開東海數十年,漸漸也沒人再提起。以你之心機特地為吾精心準備此宴,吾不認為你隻是單單賠罪這麼單純,有何目的直說無妨。你若是讓吾感受到誠心實意,也許吾會聽你把話說完,若是巧舌如簧,吾心感不悅便割了你的舌頭。”韓千秋端起玉光杯便先飲了一杯。
李霖玥聽後緊張的皺眉直盯著劍邪,小聲的呢喃著:“前輩……”
司徒義斂起笑容,頗為嚴肅的說道:“好,前輩要我真誠以待,我便不再隱瞞。東直殿六品巡查禦史不過是我表麵的身份,我本人是寧國青龍殿右副都統,這一代號為‘皓月無暇’。”司徒義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前輩也許知道,這寧國內亂已經有二十載,一切的根源便是二十年前的冤案,青龍殿‘逆鱗案’。青龍殿下數十萬士兵與家眷麵臨無妄之災,西殿心狠手辣,捏造證據欲將所有青龍殿相關人員趕盡殺絕!尤其時任西殿總督藺無雙,殘忍好殺,無論三歲稚童還是八十老叟,一律屠殺。最終幸得諸多前輩拚死挽救,留得大部十萬遺孤躲入東部森林,與西殿周旋二十年仍未滅亡。我等肩負申冤光複青龍殿職責,雖殫精竭慮不可鬆懈也。”
韓千秋依舊冷漠的說道:“然後呢?與吾何幹?”
司徒義趕忙起身一拜道:“我素聞‘東海軍神府’乃天下鑄兵刃第一大家,天下十之八九皆出之於此。‘神武君’鑄兵之能更是天下無雙,威名遠及海外。而前輩尤其擅長鑄練劍符之術,望前輩可憐我等遺孤命如風中紙鳶,成全我等光複大業,能賜寶相助。”
“哈哈哈哈……吾拒絕!你偷了吾在魅山的珍草,吾千裏追殺你而來,若不是霖玥丫頭道出韞娘所在的信息讓吾一時開心,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現在還妄想讓我幫你鑄練劍符,簡直是與虎謀皮!況且這一切都是你的一麵之詞,吾怎能知道當年你等是否天良喪盡,犯下不忠不義之事?”韓千秋絲毫不為所動。
“前輩,前輩,你若需要何等交易條件,我等也可以滿足。”司徒義急不可耐的上前遊說。
“不需要。”韓千秋自斟自酌的飲酒,完全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司徒義陷入沉默,他深思了片刻,抬起身子說道:“前輩鑄劍之術以至化境,劍術還在此之上是嗎?”
“是!”
“我在此願和前輩一賭,我能用前輩所造劍符做一件讓劍術泰鬥的前輩都目瞪口呆之事,若成功先生輸我三十枚劍符,若失敗我任由前輩處置。”司徒義信誓旦旦的說著。
韓千秋抬頭看著司徒義說道:“哦,吾能不能感覺意外還是由吾決定,所以勝負還是吾決定,你居然這樣自信。好,就賭一把。”說罷,他將袖中一枚劍符丟與司徒義。
片刻過後,一道劍氣劃過船頂直衝雲霄而去。妖蛟鬼頭趕忙從水中躍上船,隻聽劍邪說道:“這……你居然能……好,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