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題(2 / 3)

向黎,聽之,惱怒的想要嗬斥,可卻又說不出什麼,臉憋的漲紅。看著黎煙的笑容,有些諷刺,有些淒楚,又這樣格格不入的燦爛,隻能,長長的歎了聲氣,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連人都仿佛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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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山峰,連綿秀錦,清澈的蔚空,依托著秀麗的山延林綠。在山澗不時隱出涓涓潺溪,咋一看,不在少數,有獨流嶺峰之上下,有交陌橫穿之激遇。一眼的世外之靜,秀色山水。

在這樣的秀景之中,一座極為簡至的原木色小屋落,生長在這裏,一點不覺與這秀景有絲毫違和。

屋前,那巨大的正圓樹墩,表麵光滑的像是被打磨了一般,但溫文二人知曉,這透著深沉的光磨,是長年的禪坐而致。

樹墩上那數不清的年輪,似在訴說幾千年下來,時間遺失的故事。

溫文,周子顯,雙膝跪在樹墩前,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滿臉的愧色,這是一種無顏相見的羞愧。這曾經叱吒風雲的二人,卻在此時,這般低姿,想必天下人都不敢所想。

“溫文,周子顯,我不是說過,不準再回來,就算被人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準來我這逃命,要死也給我死在外麵,你二人,如今敢來我這,是想從這躺著出去不成。”一道極其蒼老而又頑劣的聲音,帶著質問的怒意,響徹這片山延。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怒聲過後,鳥鳴蹄飛,連綿秀山之中,一陣騷亂。再見溫文與周子顯二人,溫文是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周子顯則不滿的磨了磨牙。

“學生萬過,望老師恕罪。”溫文,恭敬的說道。

“如是自身涉險,不敢厚顏叨擾老師清修,隻是,此番牽扯子嗣後輩的周全安危,不得不懇請老師出手,救我兒一性命。”周子顯,咬了咬牙,亦是恭敬低順的說道。

“你家的娃娃?”四麵而來的聲音,再次響起,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玩味的語氣。

“正是。”周子顯,悶哼的重頓道。

“不救。”沒有了四麵而來的宏響,隻有環繞著小木屋落的聲音,顯得那麼不鹹不淡。

“老.......師。”溫文,嘴角裏都泛著苦澀,頓塞道。

周子顯,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握拳,臉上亦青筋暴跳,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問道:“當真不救。”

“不救。”聲音依舊平淡。

“你見死不救,是為不仁;你為人師,不救是不義;你為先輩,不救是不德;你他娘就是個不仁不義不德的老東西。”周子顯,身子有些站不穩,朝四處叫喝道。

“子顯,休得無禮,師從如父,衝撞不得。”溫文,皺著眉頭,喝聲道。

“救與不救,為人之常情,何來不義?當日,隻是有緣,指點你二人三日,從未讓你二人尊我為師,何來不仁?天下負有盛名之先輩,不在少數,我就一無名老頭,何來不德?”依舊平淡的聲音,帶著絲絲嘲諷。

“子顯莽撞,衝撞老師,老師乃天之聖人,心係萬德蒼生,看在子顯亦是救子心切,情有可原的份上,萬莫計較。溫文一介草生,不足掛齒,但還是鬥膽跪懇老師,出手相救。”溫文,一聲磕頭之聲,不響,卻格外的重。

“溫文。”周子顯,眼裏看著這個多年的生死至交,眼角有些悲憤,亦有些濕潤。

“不用抬舉我,我就一山居野夫,天下萬德,與我何幹。也不用跟我煽情,人世百態,比之你二人淒苦之情的多了去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還是那句話,不救。”波瀾無驚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冰冷殘酷。

溫文,頭磕著地堅之上,不見抬起,周子顯,癱跪在地上,雙眼失神。他深知爅兒之事,除卻這不拘世觀,修為通天的老師,天下無治。既然無治,必定難容。

“若非那三日之緣,我二人資質草草平庸,妄談修得這般修為。這般大世,有如此奇遇,這恩情我二人銘骨刻心,永世不忘。本想幸拜為弟子,崇禮師尊。奈何老師,性情不羈,不願收門入子,這乃是我二人最大之憾事。”溫文,跪磕著頭,平靜的說道。

“你若不救,我就不走。”周子顯,亦是平靜的說道,隱現的鬢霜白發,像是一個普通常人,在訴著無助與絕望。

“溫文,你也無需妄自菲薄,當日我也是看在你二人資質不錯,又是有緣,才起了性子,稱不上什麼師禮,更談不上什麼憾事。”回繞在小木屋落的聲音,有些慵懶隨性的說道。

溫文,頭磕著地,還是不見抬頭,也不見再說勸說些什麼。周子顯,有些無力的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隻能是跪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