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3 / 3)

“那個人可是電腦的高手,也曾經是我的老師。”鄭碧雲指著司空堯,“還是他的母親。”

曾清純驀然倒退數步,靠著車身滑坐在車旁。她用力的喘息著,雖然每呼吸一口空氣,都會讓心肺撕痛著,但她需要這樣的痛楚來讓她保持著清醒。

司空堯雙眼滿是憂傷與不安,想上前去扶起她,卻害怕了她眼中的控訴。

她在無聲的控訴著他對她的欺騙。

“當年,”司空堯終於說話了,“父親的公司遭遇困境,破產已在眉睫,母親無奈之下才和龐桐合作的,可父親知道後阻止了。雖然我這麼說有推脫的嫌疑,但我母親當時也是覺得走投無路了,才……”最後他垂下了頭。

“別再用解釋來粉飾你們的罪過了。對了,被唐婉兒母女一再威脅的感覺怎麼樣?”鄭碧雲涼涼的看向司庭明,“最後還死在了她們母女的一再威逼之下,真是最有應得。”

說著鄭碧雲還一拍手,“忘了告訴你們了,唐婉兒母女的那些招,都是我教的。”

“夠了,”杜老沉然怒吼,“就算她當初有多大的不是,如今人也已逝去,你還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鄭碧雲陡然拔高聲調,“就算她死了,我卻依然還不能過上平淡的生活,這是為什麼?你們不是比我還清楚嗎?”

司庭明慢慢的站了起來,平時紅潤的臉龐煞白煞白的,“蘭,她早已經把那套係統的弱點告訴我了,隻要你開‘鎖’,我讓阿堯當著你的麵銷毀那套係統。”

曾清純茫然的聽著,真相與結果都不再是她在乎的了。

一切原來都不過是一場騙局,那司空堯是否從一開始就參與了司老爺子的計劃?她不敢問,也不敢知道。

從那天開始,她的日子是渾渾噩噩的,隱約中她似乎聽到母親說,龐桐終於落網了,還借由他牽出了一個龐大的製毒販毒運毒的團夥,還說她們母女終於光明正大的生活了。

而父親,母親完全理解和體諒他這些年的艱難,和他冰釋前嫌重新開始了。

生活終於可以像無數次她幻想的那樣,有爸爸也有媽媽在一起,一家團圓了。可這樣,她一直所希望過上的日子,卻讓她覺得心中缺了什麼,總覺得空落落的。

直到她站在了莊嚴的法庭上,她才恍然發現,她要和他離婚了。

在看到他那雙布滿了對她思念的眼眸,還聽到了小天使一聲聲帶著抽泣的叫她小媽咪時,可她沒有勇氣再去看他們,就怕自己一時心軟。

她問自己,真的想和她離婚嗎?不離母親會不高興的,可要是離了,一切還能回歸原來的軌道嗎?

法庭上她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木然跟隨著母親。

才剛出法庭,蜂擁而來的媒體就將他們一家團團包圍,舉步維艱。

閃光將她的眼睛迷蒙了,那毫不留情的提問飄入耳中。

——曾小姐,外界猜測你和司空堯先生的離婚,是因為司老爺子已立下遺囑,他所有資產都由司偉祺繼承,你將分不到絲毫,所以惱羞成怒才離的婚,是這樣嗎?

——曾小姐,司空堯先生的前妻發表了聲明,說你有虐待司偉祺之嫌,誓要爭奪對司偉祺的監護權,你對此有什麼說法?

雲雲雜雜。

曾清純一直閉口不言,也不知道是誰推開了一直緊牽著自己手的母親,她和母親被衝散了。

站在重重包圍之中,她茫然無措的站著,不論往哪裏看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和黑壓壓的頭人,她該何去何從?

驀然熟悉的懷抱和溫暖將她保護而起,更將她帶離茫然。

陽光穿透枝葉,在他身上投下斑斑光點。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他說得很輕,卻堅決無比。

曾清純垂下眼簾,不再看他。

“我會等,直到你原諒我,”他慢慢靠近她,他的氣息在柔柔的吹拂著她的發絲,“哪怕是一世……”

曾清純驀然扭頭跑開,因為有那麼一瞬間她動搖了,想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深深的埋進那個能給她保護的胸膛。

可每每想到他的欺騙,她又怕了,害怕那不過是他的另一個謊言。

不知道跑了多遠,當她發現時已經在維多利亞灣邊了。

這時的維多利亞灣很平靜,隻有波光在輕輕揉碎陽光的耀眼。

“我永遠不忘不了,你哭著睡在我懷中的那夜,也是在海邊。”深沉的而憂鬱的聲音突然響起。

曾清純轉頭看去,隻見楚鴻軒一身沉重的黑,“楚老太爺他……”

“他走得很安詳。”楚鴻軒的目光一直都望著遠方。

曾清純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沉默來襲時她很不安。

“就算如今我也擁有了不菲的身家,可你已經不會再選擇我了,對吧。”楚鴻軒突然說道,“所以就算我很不甘心,但我還是得承認我輸了。”

回答他的依然是曾清純的沉默。

“我到底輸在了那裏?”楚鴻軒有些失控的抓著她的雙肩,厲聲問道。

“對不起。”曾清純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吻即在預料中,又有些意外,他粗魯的掠奪,懲罰一般的糾纏著她。

而她則苦澀被動的承受著。

他驀然推開了她,當他將所有的失控都斂起時,終於才又說話了,“他是愛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間發生了什麼,但你知道嗎?我今天會來,是因為他求我的。你能想象他那麼一個站在頂端的高傲男人,為了你拋下了尊嚴,來求我的樣子嗎?”

曾清純隻覺雙眼發酸,“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不希望你不開心。回他身邊吧。”說這話時,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放手。

曾清純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微笑,“軒軒呢?”

楚鴻軒沉思了很久,“我隻能說我會對她好,這輩子都會對她好。”

“那愛呢?”

“我不愛她,但我會試著去愛她,她是一個值得我珍惜的好女孩。”

曾清純給他一個擁抱後走開了,不久就傳來她撤訴的消息。

一間咖啡廳裏,悠揚的鋼琴聲,潺潺的流水聲,淡淡的咖啡的芳香充斥在沒每一個角落。

一陣鈴聲響起,一位豐韻的女人走了進來,在侍者的一番詢問後帶她到了一張早已坐有人的桌子前。

“童玲?”女人驚叫。

“唐婉兒?不是曾清純約我來的嗎?”童玲也詫異不已。

久被官司纏身的童玲,顯得疲憊不堪。

“曾清純也約了你?”唐婉兒說道,“她到底想怎麼樣?”

“來下戰書了。”一聲清脆的自信響起。

隻見那朝氣靚麗的小人兒又回來了,嘴邊的笑甜美如故,但也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每當她這麼笑的時候,就代表著又有人要倒黴了。

曾清純雙手撐在桌沿,俯視著她們,“司空堯是我曾清純的老公,既然你們敢有非分之想,那就別怪我出手毒辣了。”

從那天開始,童玲的父母被無緣無故的暫時吊銷了律師執照,童玲的官司更是一波接一波,再難分身。

本來曾清純看在小天使的麵上暫時放過唐婉兒,可她偏要招惹曾清純,把童玲所給名單上的人都攢動了來,每天不同人的給曾清純講當初司空堯和她們的床第情史。

而司空堯自從接到曾清純的撤訴消息後,就曾多次去找曾清純,但都隻有閉門羹。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了,可思念卻是蝕心腐骨的。

他每天都苦苦的守候在曾清純家的樓下,直到天明才帶著一身疲倦回家。

那沒有了小人兒氣息的臥室,變得冷清而空曠,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回過主臥了,都是在兒子的臥室裏小躺片刻,便又去公司了。

今天他習慣性走向了主臥,當那道門被推開時,他驚訝的發現,日思夜想的小人兒竟然正安然酣夢在床上。

他有些無法置信,就怕是幻覺,所以他退出了臥室,關上了門。

在門前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度推開門,他又愕然了,這次竟然變成一個有點眼熟的LUO女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勾引他。

司空堯再度關上門再推開,裏麵的人再變,唯一不變的是她們都全LUO著。

三四次後,司空堯怒了,衝進去抓起那女的,也不管人家有沒穿衣服就扔出門去了。

而在司空堯去公司後,主臥室旁的另一個房間裏卻沸騰了。

曾清純正雙眼狂冒綠光的看著點鈔機裏嘩嘩數過的鈔票,邊對身邊的女人的說道,“今天她們幾個雖然拍到了頭籌,但大叔他誰也沒看上眼,怪不了誰。來,我們繼續拍明天的出場順序。拍下後,無論是刷卡還是轉賬都沒問題,當然更歡迎各位付現了。”

曾清純拿出一個寫著三字的牌子,“首先拍的是明天第三個出場的人,底價是一萬港幣,每次叫叫價不低於五千,現在開始。”

這時一個紅衣冷豔的女人說道,“我出五萬。”

曾清純一指那女人,“果然不愧是國際投資的大千金,夠氣魄。來,還有誰叫價嗎?”

這時有人在怯怯低語了,“三號牌子她就出五萬了,明天還不知道有沒出場的份呢。”

“哼,”冷豔的女人哼道,“隻要有我在,不管是一二三號都會是我的。”

果不其然,接下來一號牌子和二號牌子都被那個女人高價拍下了,那一號牌子最後落槌價竟然是二百五十萬。

看著白花花的錢,曾清純樂得見牙不見眼了,心中暗樂著多來幾個這種二百五吧。

“競拍結果出來,順序也就決定了,當然是拿到一號牌子的人先去,如果司大叔看不上,就二號補上,二號不行就三號。但既然秦大小姐把一二三號牌子都拍下了,那明天就是她一人的舞台了。”曾清純握住那二百五小姐的手,“秦小姐,祝你明天和能司大叔重溫舊夢。”

“哼,那是當然的,要不是昨天我來遲了,今天我就搞定堯了,可我不比你們這些鶯鶯燕燕。”

其他人頓時群起攻之,“別得意,小心堯把你像今天的三號一樣,光著屁屁也攆出來。”

曾清純趁機脫離暴動圈,捧著電腦看著賬上的金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唐阿姨,我賬戶上能多出那麼多個零,多虧了你每天辛苦找人來打擊騷擾我,雖然這麼多零你是分不到了,但感謝的話語,我還是會毫不吝嗇的隨口就給你的。”

唐婉兒早就傻眼了,本以為這樣會讓曾清純不堪其擾,沒想到她卻想了那麼個怪招,賺了個風生水起,氣得她扭頭就走。

曾清純在她身後大喊,“唐阿姨,別忘了再叫幾人過來騷擾我,以後我的零花錢就全靠你了。”

在角落裏已經淩亂了許久的司老爺子和司空舜終於回過神來了,戚戚的爬過來。

“丫頭,你就不怕那臭小子他一時受不住誘惑,把持不住,真的上了那些女人?”

“是呀,嫂子,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哥哥也不好過呀,適可而止吧,別到時弄巧成拙了。”

曾清純嘴巴一撇,悻悻道,“誰讓他騙我,這是他應得的懲罰。”然後大眼一瞪,“還有你們兩個別以為就沒事了,等我修理夠了大叔,秋後再跟你們兩個算總賬。”

司庭明和司空舜頓時蔫了。

走出嘈雜的房間,一聲很輕的喚傳來,“清純。”情深柔柔在其中,讓人不忍。

曾清純一震,隻見那和主臥室門口,曾經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僂了,雙肩還止不住的在顫抖著,俊朗的麵容雙頰已經微微凹陷,可對她的笑依然是那麼的溫柔。

“清純,原諒我了嗎?”他輕聲的問著。

曾清純頓時鼻尖酸酸的,“沒有。”大聲的嚷道,但人卻向他跑了過去,“所以你要用一輩子來求得我的原諒。”

司空堯緊緊的抱住小人兒,深深地埋首在她頸窩中,眼裏湧上的濕潤微微浸濕了人兒的衣衫。

這次不論是他,還是她都終於緊緊抓住幸福的翅膀。

小番外(五)

在司家蹭過晚飯後,花芃拿著個加厚的頭盔,一臉英勇就義的神情走了出來。

唐森忍不住問道,“老婆,你今天開摩托車過來的?”

花芃用她那除了宿醉,就從來沒清明過的眼睛看著丈夫,“不是。清純說她買了輛新車非要載我回去,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這時某小後媽很艱難的從車庫裏,推出輛哈雷出來,“怎麼樣帥吧,和終結者裏施瓦辛格開的那輛一樣。”

花芃所有的惺忪迷離都刹那間消散,回頭對門裏大叫,“司偉祺,你那套橄欖球員專用的護具先借我吧,另外再紮幾個安全氣囊在上麵。”

曾清純:“……”

小番外(六)

醫生一再的囑咐,產婦得產後抑鬱症的幾率挺高的,所以一定要讓產婦開心,多順著她。

可當護士將剛出生的小含蕾抱給曾清純看時,她還是不開心了。

“好醜,怎麼長得跟猴子一樣?”曾清純有點委屈了,遭了那麼大的罪,就生下這麼個猴子,於是望著司空堯,“我能不能退貨?”

“退貨?”司空堯怔住了,這人怎麼退貨?塞回肚子裏重新醞釀一遍?

楚軒軒趕緊對他說:“現在她最大,她說什麼就什麼,都順著她。”

司空堯囧然,低聲的對楚軒軒說,“可她要退貨,怎麼退?”

“那簡單,她不就出了一個卵子而已嘛,”楚軒軒遞給他一個雞蛋,“還她一個就行了。”

司空堯:“……”

小番外(七)

看著曾清純抱著妹妹司含蕾,已經十歲的司偉祺即羨慕又感慨,“有媽咪的孩子就是塊寶,最起碼不用老是被爹地頭朝下著抱,那個腦充血啊。”

“頭朝下的抱?怎麼回事?”曾清純問丈夫。

司空堯支支吾吾的,“不是冷嘛,就讓他多穿了點,然後就圓了點,就分不清那是頭,那是腳了……”

小番外(八)

殺千刀的亞曆山大又被綁架了,而且綁匪還繞遠道要把曾清純捎上了。

曾清純無奈問蒼天,“我曾家八輩子的祖宗陰德都積那去了,看把我給倒黴得。”

亞曆山大幹笑不語。

綁匪很囂張,“沒辦法,道上傳言,要綁這位公爵不捎帶上你,他不會配合。而且聽說你膽識過人,不會哭爹喊娘的好伺候。”

“謠傳,絕對謠傳。”亞曆山大說道。

曾清純則感慨著,“看來有幸回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自己的膽子切小點。”

亞曆山大:“……”

小番外(九)

司家首位千金的滿月酒,可謂是商界巨頭雲集盛況空前。

亞曆山大拎著兩罐奶粉就來了,“賀禮,兩罐三鹿。”

曾清純把奶粉一扔,小嘴一裂白牙一露,遞給亞曆山大一麵鏡子,對司空舜說道,“白目,亞曆山大。克倫威爾公爵及其夫人駕到,所以禮金收他兩人份的。”

司空舜一愣,“他夫人在哪?”

曾清純懶懶的說道,“他手裏。”

亞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