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2 / 3)

曾清純很鎮定的瞥了兩眼槍手,“帶他們走。”再次執意的說道。

“可是……”花芃不明白曾清純用意,十分的為難。

“放心的走,沒事的,就算有事,也有……”曾清純一拍小胸脯,“也有白目擔著。”

司空舜大囧,“……嫂子,感謝你關鍵時刻這麼抬舉我。”

楚老太爺一咬牙,發狠了,“就算是要兩敗俱傷,也要給我先打死楚鴻軒這吃裏爬外的。”

槍手頓時槍指楚鴻軒,“不要。”楚軒軒激烈的大喊著掙脫黑西裝男人的鉗製,衝向楚鴻軒。

“別……”楚鴻軒的聲音極度的嘶啞不清,“別過來。”

“楚老妖頭,”曾清純沒想到楚老太爺真的會這樣的殘忍,大叫著,“你真要動手?他們可是你的親生孫子和孫女。”

在看到那些早已經枯死的桃林時,她決定孤注一擲的賭楚老太爺虎毒不食子,就算楚鴻軒私生子,可怎麼都是他的孫子,他不可能這麼絕情。

“亞曆山大,你再不來,我要讓你從今往後過上三百六十度無隱私生活。”曾清純已經沒轍了亂喊了。

“你……丫……丫的,除了……會威脅我……你還能不能……整點……別的有新意的……招。”亞曆山大喘得像是快斷氣了,但他的出現卻給所有的人帶來了生機,因為他身後跟來了警察。

曾清純兩手叉腰,“新意?這絕對是我的心意。”

亞曆山大抽搐著嘴角,“……”

如果司空舜現在不是被人捆著,他一定會衝上去和亞曆山大來個擁抱,因為他終於找到同被壓迫的‘階級兄弟’了,也許還可以和這位階級兄弟商討推翻‘****’大計,但很快他就是知道什麼叫壯誌未酬身先死了。

“軒軒過來。”楚老太爺沉吼道。

“爺爺,”楚軒軒用著讓人心酸的音調,“不對,我不配也沒有資格叫你爺爺。”

楚老太爺臉麵一凜。

“其實哥哥才是最有資格繼承財團的人,而我是個連楚姓都沒資格擁有的人。”楚軒軒似乎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麼了。

“軒軒?”楚鴻軒驚愕了。

楚軒軒似是下定了赴死決心般的走向楚老太爺,“其實是我和母親欺騙了你們所有的人,我是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雜種。”

楚軒軒用手捂住雙眼,不敢看向楚鴻軒,她是在害怕看到楚鴻軒眼中的憤恨。

她欺騙了他那麼多年,一直霸占著屬於他的東西和幸福,他怎麼會不怨恨她。

“父親……應該是你的父親,”楚軒軒慢慢的對楚鴻軒說著,“他一直愛的都隻有你的母親,哪怕是你母親不幸去世了,他依然沒有忘懷。我媽咪她好恨好嫉妒,想報複你父親,所以生下了我,一個作為羞辱你父親的存在,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是。”

在場的人都靜默了,中有著驚訝,更多的是為楚軒軒身世的感傷。

“所以,”楚軒軒猛的回頭看向楚老太爺,“如果你執意要打死他,那你們楚家就注定要後繼無人了。”

楚老太爺的笑早就被那凜然所取代,隻見他毫不顧忌門外警方的一再告誡讓他們放下槍,還是拿過屬下的槍。

楚軒軒緊張的將楚鴻軒藏在身後,可那麼嬌小的她,怎麼可能完全將他藏呢?

但她那份執著,卻讓許多人感動著,更是震撼了楚鴻軒的心。

啪的一聲,雖然不像是槍響,卻還是讓所有人都驚心不小,楚軒軒更是猶如驚弓之鳥般的緊緊抱住楚鴻軒。

縱然是虛驚,但那份心有餘悸還是讓他們不由得責怪發出這聲音的人。

隻見曾清純手拿一個塑料袋,剛才那突然響起的聲音就是她用這塑料袋發出了。

對於眾人的餘悸不安的眼神,她恍然未見般走向楚老太爺,“老爺子,夠了,該說的他們都說了,你要的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楚老太爺這時卻做出了驚人之舉,就見他將手中的槍慢慢指向自己。

“不要……爺爺。”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怎麼能這樣就割舍的了,所以楚軒軒第一個衝向了楚老太爺。

但她的速度還是沒有楚老太爺的摳動扳機的速度快,沒幾人敢目睹那槍響後的慘劇,都不由得閉上了眼。

可預期中的槍聲久久沒有響起,眾人再度睜眼時,隻見楚老太爺正用槍點煙鬥,原來那槍不過是打火機。

在他吸了口煙鬥後,就像感歎般的將煙霧重重吐出,對曾清純說,“你這鬼丫頭,如果我不是老早就決定軒軒做我的孫媳婦,讓鴻軒和司空堯那小子鬥上一把我是絕對樂於見到的。我相信我的的孫子絕對不會比別人的差。”

老人焦黃的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對有楚鴻軒這樣的孫子而倍感的驕傲,讓很多人都詫異了,特別是楚鴻軒。

楚老太爺摸摸曾清純的頭,“曾丫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其實是在作秀的?”

“不知道。”曾清純很老實的回答,“我隻是在看到院裏那些枯死的桃林卻沒有被砍,問軒軒才知道是是楚太夫人種下的,而不砍是因為你老要睹物思人,可見你是個重情義的人。於是我就賭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麼重情義的人絕對不會是真的在為難他們。”

楚老太爺重重的歎了口氣點點頭,“你說他們兩個怎麼就那麼別扭呢?比我們這些快入土的還不幹脆,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大膽說出來嘛。也也許是我用錯的方法吧,什麼男孩子要窮著養,女孩子要富著養,最後把他們養成這樣了。”

“爺爺,我……”楚軒軒欲言又止了。

楚老太爺敲敲煙鬥,“傻孩子,我雖然一天天老去了,可還不糊塗,家裏就那點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在你生下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也曾想過在暗中做對你們母女不利的事,但那時鴻軒雖小卻懂得保護你了,就一直拖了下來沒對你們母女動手。人非草木,隨著和你的相處,我和你奶奶都才越來越喜歡你,並決定讓你當鴻軒的媳婦。”

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

“而鴻軒啊,”楚老太爺向楚鴻軒招招手,“爺爺知道對不住你,如果不是爺爺這老頑固不許你爸爸娶你媽媽,你也不會成為私生子。你應該在怨恨爺爺對你的不管不顧自生自滅吧。”

楚鴻軒對著突然其來的峰回路轉,有些措手不及,更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老人。

楚老太爺抿抿嘴,像在回憶,“你從小就聰明,但卻沒有上進心,爺爺怕你長大後會遊手好閑一事無成,那我辛苦創下的楚氏就要毀於一旦了。所以爺爺就用了老一輩人的辦法來養育你,將你放到逆境中,想激起你的爭鬥心,唉,可似乎沒用。就在我消極的想兒孫自有兒孫福時,你卻突然奮起努力了,你知道那是我有多開心嗎?”

說到這,楚老太爺笑得可欣喜了,“於是我就開始給予你挫折,讓你知道想在商場上光聰明還是不夠,還得擁有百屈不撓的精神,你沒讓我失望,讓我欣慰得很啊。可我還沒開心多久,卻聽說你奮起努力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別人的老婆,我那個氣。”

楚鴻軒偷偷的望向曾清純,而曾清純則有些心虛的看別處。

“但我更急,你說軒軒你在幹嘛呢?他都愛上別人了,你還在估摸著等什麼呢?”說著楚老太爺又急上了。

“我……”楚軒軒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此時楚鴻軒沉默得讓她心寒。

“你看,你又來,咳咳咳……”楚老太爺急得不住的咳嗽了。

“爺爺。”

“楚老太爺。”

大家都不禁擔心起來。

當楚老太爺緩過勁來,他想大家都擺擺手,“韓律師,你進來吧,我立遺囑。”

“爺爺,別這樣。”楚軒軒哭了。

“傻孩子,”楚老太爺撫著楚軒軒的頭,“我的時日不多了,”抬手阻止了楚軒軒的勸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楚老太爺怕是早已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了。曾清純心中暗忖。

“韓律師。”

“老太爺,您說。”一位中年男人回答到。

“我名下財產的百分之二十由我大兒子楚濤繼承,百分之十由我二兒子楚江繼承,百分之六十由楚鴻軒繼承,餘下的由楚軒軒繼承。”

楚老太爺這話一出,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爺爺,我不是楚家人。”楚軒軒覺得受之有愧。

而楚鴻軒依然保持著沉默,呆滯的看著地上的某一點。

楚老太爺笑得幾分飄渺,“爺爺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你和鴻軒實在是合不來也不要勉強,就算以後沒我這老頭子護著你了,楚家那些不肖子孫趕你了,有了這筆錢在外頭也可以好好的生活。然後再找一個你愛的,他又愛你的人一起幸福吧。”

“爺爺……”楚軒軒抽噎得無法再說什麼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你們剩下的路還長著呢,該怎麼走你們可要自己看清了,別讓自己後悔。”楚老太爺似乎沒什麼遺憾,“我累了……”

說著便慢慢的倒了下來,嚇得眾人掀起一陣混亂來,所幸別墅離醫院不遠。

然而在一片混亂中,曾清純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人,很像她的父親曾魏建。

父親突然的出現在這裏的確很詭異,但曾清純還是跑了過去,可之後發生了些什麼她就不再記得了。

朦朧間,她被輕柔的歌聲所包圍,溫暖而柔軟的懷抱充滿了母性的溫情,讓她懷念。

那歌聲是搖籃曲,但又是誰在她耳邊哼著搖籃曲呢?這聲音有些熟悉,就像是夢裏曾經無數次聆聽過的一樣。

曾清純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好重無論如何的都睜不開,最後她放棄了,靜靜的聽著那歌聲,任由著歌聲將她再度推入無際的睡夢深淵。

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她是在一聲咆哮中驚醒的。

“住口,”聲音既陌生又熟悉,但不難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你們父子兩少在這惺惺作態。”

曾清純努力的睜眼,終於在一絲光明滲入刺痛了她的眼睛時,最先入眼瞼的是車頂。

難道我又被人綁架了?曾清純有些無力的想到,可當她掙紮著坐起身來時,卻看到了那道她決心依靠一生的身影。

她想叫喊他,卻被陣陣眩暈的餘韻給阻止了。

“托你們一家子的福,我們家死的死的散的散,現在你們還厚顏無恥的公然來問我要我的女兒。”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再度激動的咆哮著。

曾清純定定神,看向車窗外,隻見一抹婀娜的擋在左邊的後車窗外,無法看清那女人的模樣。

而司空堯則滿是歉疚的站在那婀娜前,欲言卻又無語,司老爺子和杜老也在,他們的神色比司空堯更差。

“你們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清純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才被你們糊弄著,一旦她知道了真相絕對不原諒你們的。”女人繼續咆哮著。

“請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司空堯懇求著。

曾清純卻聽傻了,什麼真相?什麼彌補?為什麼她都聽不明白?

可隱隱中曾清純已經感覺到了,這個一直在激動著咆哮的女人,應該就是她的母親——鄭碧雲。

從母親已經有些得理不饒人,和司空堯啞口無言中,曾清純知道司家一定還隱瞞了她些什麼,於是她毅然推開車門。

“清純。”鄭碧雲和司空堯同時喚她。

曾清純給予司空堯一個安心的眼神,後望向了身邊的女人。

陽光令那女人的膚色呈現了有別於曾清純粉嫩白皙的麥色,但那雙猶如浸在水中的剔透晶亮的瞳眸卻是那麼的相似。

見曾清純望著她,女人笑了,那笑臉讓曾清純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實在是太像了,除了那份歲月的滄桑的風韻是曾清純沒有的,其他的如出一轍。

再過二十年後自己也會像她這樣了吧,曾清純暗暗的想著。

“你……你就是我媽媽?”這句話旁人聽起來是挺輕鬆,可也唯有曾清純她自己知道,她的聲帶在顫抖著。

看著曾清純小心翼翼的問,在人前從不示弱的鄭碧雲落淚了,向曾清純張開雙臂,“是的,清純,我就是你媽媽。”

幸福來得讓她措手不及,看著向她張開的雙臂,就像多少次夢中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向擁來的懷抱。

“我……我該怎麼辦?”曾清純有點手忙腳亂的,於是向司空堯問道,“我是不是該衝過給媽媽一個擁抱?”

司空堯的遲疑很短,但還是滿含著笑點點頭。

“清純。”鄭碧雲卻有些粗魯的將女兒拉到身後,“不要相信他們司家的人,就是因為他們才讓我們母女不得不分離天涯海角。”

曾清純很驚愕,“什麼意思?”後又看向司空堯,“我媽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忽然間曾清純感覺到她所知道的真相,似乎隻是冰山的一角。

鄭碧雲指著司空堯他們,“清純,你要認清楚他們的嘴臉,他們是嘴裏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偽善者。”

“媽,”曾清純感覺有些無辜,“他是我丈夫。”

“我知道。”鄭碧雲握著她的手,“可你是被他們欺騙了的,是司庭明那老家夥設的局。”

這些她是知道,司庭明也是在一開始便告訴她的了,所以曾清純點點頭,“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鄭碧雲再度激動了,打斷曾清純的話,“孩子,你聽媽媽告訴你。”

曾清純心被不安啃噬著,心裏大叫著她不想聽,可當她望向司空堯時,卻見他躲閃的眼神,又讓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十八年前,你外婆無意中讓一種極為普遍的植物代謝出了一種神經類麻痹毒素,其功效幾乎等同於現在的****,但這種毒素對神經係統的侵害要比****大多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毒品隨手可得。而且這項技術一旦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危害到多少人,那是難以估計的,所以你外婆將這項研究結果隱瞞了下來。”

鄭碧雲說的和司庭明告訴她的差不多。

“在接到絡繹不絕的毒梟和黑社會的威脅利誘下,你外婆毅然決定銷毀那些實驗記錄,更不惜自殺讓這項技術隨她永遠的埋藏。”鄭碧雲咬牙切齒看著司空堯他們,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差點讓你外婆的死成為多餘。就是他們這些曾經是你外婆學生的人和毒梟勾結,偷偷的把記錄備份帶出了實驗室。”

曾清純驚呆了,“不是……龐桐嗎?怎麼會是……”

鄭碧雲笑得冷然,“他們是這麼告訴你的?果然夠厚顏無恥。”

曾清純懷著一絲希望望向司空堯,他卻又避開了。

“怎麼,不好意思說了?”鄭碧雲看著司空堯,“那我來說。司空堯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當初你母親和你的父親第一眼就不喜歡唐婉兒嗎?”

司空堯一震。

見他有反應,鄭碧雲的笑愈發了,“看來你知道為什麼了。”

“媽媽,這和唐婉兒又有什麼關係?”曾清純沒想到唐婉兒會涉及其中。

“因為當時唐婉兒的母親,就是負責你外婆實驗室的清潔工。”鄭碧雲冷哼著,“而那個偷取你外婆實驗記錄的人,當時剛好被唐婉兒的母親撞見了,雖然那人匆忙的逃了,可還是在多年後讓唐婉兒的母親給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