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蕾早在重慶《中央社》抗戰特刊做首席記者時就知道了許軼初的名字,知道這是一個琴棋書畫都有一手的漂亮著名女才子。
後來《中央社》派遣她參加國際人道組織特別調查組去三合調查鬼子虐俘事件真相,在四關山集中的那段日子裏,她不但見到了許軼初,還和漸漸她交往甚好,成為了朋友。
張蕾根本就不相信日本人和漢奸能這麼輕易的就抓住了許軼初。
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張蕾也知道了許軼初在日本人眼裏的地位,要是真的抓住了她,日本一定是上下歡騰雀躍不不已。不可能就光是給她戴一副手銬那麼簡單了,必定要給她要加上腳鐐,甚至是整日的五花大綁。否則以許軼初身上的武術散打功夫,隻要有一點疏忽的地方她就可能溜之大吉了。
因此,張蕾判斷,許軼初這次在特種所裏突然出現極有可能不是真的被捕了,而是帶著目的進來的,說不定她已經買通了曹勝元。
想到這裏,張蕾頓住了腳步。
她想要是就這麼急著和許處長聯係的話,其它看守的鬼子和特務很可能看出其中的破綻的,因為這裏不可能都是被買通的人。
許軼初很聰明,她已經看出張蕾剛才的舉動,知道張蕾欲行又止的動作是已經猜出了個中的玄機。便遠遠的朝著她往戰俘宿舍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她去宿舍等著自己。
張蕾一下明白了,裝著想起什麼似的,快步的去了宿舍。
曹勝元其實也很緊張,他不敢讓許軼初在所內久呆,因為每天女戰俘早、中、晚要點三次名,對人頭對人數和本人。這是由鬼子駐特種所的小隊長山本少尉進行的,一旦發現許軼初還沒做入所登記的話,就會詢問並為她造冊。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能再把她帶出所去了。
他看了看表,剛剛中午十一點半,正好要點名了。於是他帶著許軼初離開了這裏,走到遠處的圍牆邊上觀察著,以避開中午的這次點名。
許軼初開始緊張的查看特種所內的環境。
沿著特種慰安所一周,蓋著高三米多的十寸牆,牆頭上安了電網,連牆高加起來高約4米多,並且牆沿上都插上了碎玻璃和鐵釘。
牆內有三人一組的鬼子和特務不住的巡邏,並且牽著狼狗。
看來想越牆逃跑是行不通的了。
許軼初看了看近處的阿瑪湖,湖邊上安置了兩道鐵絲網,一道是直立的,一道是滾龍式的。
由於湖的那邊也地占區,加上到對岸的距離足足有三公裏,別說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很難有這樣的體力遊過去,再說,你就是遊了過去,也隻能是極少數的人,並且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才遊得過去,所以鬼子並沒有在湖麵上有巡邏艇。
一是巡邏艇運來三合實在太不方便了,二來鬼子也覺得沒此必要。湖邊上就有一座碉堡正對著湖麵,上麵架設著兩挺機關槍,一旦湖麵上有任何風吹草動,碉堡上的人會看得清清楚楚的。
進一步觀察,許軼初看到了湖麵上有兩、三艘漁船在打魚,她一下有了想法。
“喂,望遠鏡。”
她看著前麵往旁邊伸出了手,好象是說給曹勝元聽的。
曹勝元道:“姑奶奶,還望遠鏡那,望你個頭啊。你能不能小聲點那,生怕人不知道你許軼初闖進龍潭虎穴了是怎麼地?也不想想,你一個戰俘拿著望遠鏡隨意觀察,那就是三歲孩子也看得出你是個混進來的奸細。別以為這是在你那景德那。”
“哎呀,你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那,那這樣吧,我要去宿舍找張蕾她們談談去。”
“好,不過,但先說好了時間不能長,否則我不能保證沒意外的事發生啊。”
曹勝元警告著這位老同學,他了解許軼初,這是個很理性的人,但很多時候也是很任性的人。
許軼初終於在張蕾和杜玫的房間裏和她們見上了麵。
聽完許軼初說的本次進來的來龍去脈後,一邊參加談話的八路軍滇西南第一軍分區衛生隊長杜玫會意的笑了。
“許處長,張記者真是料事如神了,剛才我正為你擔心那,但張記者她通過外表觀察她就知道你是混進來的。你可真了不起,連曹勝元這樣的鐵杆漢奸都能爭取過來,難怪鬼子這麼怕你那。”
“哎呀,杜玫,這個功勞可不是我立的,我動員不了曹勝遠。是軍統戴笠指示著沈一鵬把他收買了。我不過是利用了一下戴老板的資源而已。怎麼樣,張蕾、杜玫,現在我們的人情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