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冷冷掃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你若是拜祭罷了,就請速速離開!”說著轉身要出去。
袁野一把拉住他道:“你說,是不是有人來問過?”
孟公子大怒,衣袖一拂道:“你要做什麼?來人!”
袁野一怔,自知失態,忙一揖到地道:“在下絕無惡意,這位袁天遒先生與在下有莫大關係,在下隻想知道他曾是不是投於孟將軍麾下,還請孟公子明言告知。”
那孟公子沒好氣道:“沒有,我父親手下沒有這人!”
袁野道:“那,那是不是也有人來打聽過這事?那人是男的?還是,還是女的?”心中雖知道來打聽的人定不會是思卿,但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問。
“是個男的,二十七八歲年紀。”
袁野心想那是崔慕華無疑了,他果然逃了出來,失神怔了半晌,施禮道:“多謝。”跟著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出孟家大門,便打馬而去,至此時袁野方真正相信是師父欺騙了自己,騎在馬上又是傷心,又是憤恨,“師父不但欺騙我父母之事,還騙我說我身中蛇毒,一切都是在騙我!為什麼?就因為他心念家國,想讓我未來殺敵報國,就編這等謊話騙我麼?從小到大,我隻要問他父母之事,他便不高興,臨到死了,還在騙我,他明明知道我最想知道的就是父母之事的!“一時憤恨欲死,縱馬在烈日下漫無目地奔馳,忽覺手臂一陣刺痛,手一顫,韁繩脫手滑出,那馬嘶鳴一聲,沒了束縛,頓時放慢了蹄子。
袁野捋開衣袖一瞧,忽見被黑水玄蛇咬傷之處,一條黑線自傷口一直延伸到關節處,便如一條黑蛇在胳膊內遊走一樣,一驚之下,急忙勒馬停下,心想:”師父說我身中蛇毒,沒想到一語成讖,這蛇毒真的沒有拔出幹淨。“一按那黑線,既不痛也不癢,隻是瞧來觸目驚心,苦笑一聲,隻覺自己這一條賤命,是生是死,又有誰會在意?一陣悲憤,打馬向西而去。
這日忽行至一高山下,抬眼望去峰巒蔽日,突兀千尋、雲煙掠地,內有屋宇隱露蹤跡,景色極為清幽,袁野不由精神一振,又見路旁有一茶棚,當即翻身下馬,步入茶棚中,要了一籠包子、一壺茶。
便在此時,茶棚外又走進來兩人,對著茶博士大呼小叫,想是要水要茶,然口音艱澀,讓人聽而不明。
袁野百無聊賴,對周身之事渾不在意,偶爾抬頭時卻瞥見那兩人五短身材、五官扭曲,模樣甚是可怖,不由心驚,暗想這世上竟有如此模樣可憎之人,比之那骷髏四妖也好不到哪兒去,難免便朝那兩人多看了幾眼,隻見其中一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卷,展了開來,似乎是一幅畫,然後對著那畫,朝袁野上上下下打量。
袁野戒備陡生,悄無聲息地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壺,以做兵器之用,心想:“那紙上難道畫了我的圖像?他們是誰?朝廷的人還是烈火派派來的?瞧他們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應該不是朝廷派來的。“
但那兩人朝袁野打量片刻後,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便又將畫卷了起來,自此不再對袁野瞧上一眼。
袁野更覺詫異,又見兩人從腰間取出一個竹筒,打開塞子,攤開手掌,跟著隻聽竹筒內窸窣響動,卻各遊出來兩條筷子長短的灰色小蛇,那兩人提起蛇尾,頭一仰,竟將蛇放入口中嚼了起來,一邊吃,那蛇尾巴還在他們口外遊動。
袁野驚得呆了,忽覺一陣惡心,張口一聲便將方才吃入肚中的包子給吐了出來。
那兩人並不在意,吃了蛇後,付了茶錢,便匆匆離開了。
袁野猶覺陣陣惡心,好像自己方才吃下去的也是蛇一樣,怔怔想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竟有這樣的怪人!”忽聽茶博士道:“萬蛇島的人怎麼會到了這兒?”
袁野奇道:“什麼?萬蛇島?”
那茶博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