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站起身,用自己的雙腳狠狠的跺在那三隻元寶上。元寶破碎了,金色的漆皮在他腳下粉碎,變成細微的金色顆粒,在麥草之間飄蕩。
靳大哈走到了牆角。
牆角有個白色的塑料桶。
這就是他要找的東西。這是老東西的酒。他掀開塑料桶的蓋子,酒味撲鼻而來,黑暗中,看不清楚,隻能依稀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裏麵有模糊的黑影。
這黑影是老鼠!
“嘿嘿嘿~!”靳大哈一個人在黑暗中笑了。
“救,------命!”從隔壁傳來很小很小的聲音。靳大哈眯著眼睛在傾聽,他忽而說道:“喊啊,喊破喉嚨也沒用的!”他的聲音不大,可是,他確定,隔壁的廟祝一定可以聽得見。他等了一會,聽到隔壁的喘氣聲,靳大哈又笑了。這個聲音以前一個孩子也喊過的。
今天真的很開心,他都不知道自己笑了多少次。他的笑容在黑暗中慢慢扭曲,先是嘴角,接著是整個臉頰。
“嗤”的一聲過後,整個柴房亮了起來。柴火、麥草、酒桶。在他手中的火柴映照下,有一圈迷蒙的光圈。火柴的火苗,是靈動誘惑的紅,帶著豔豔的顏色,在無聲的跳動。
“愛民,叔,錯了……”聲音斷斷續續,不過,靳大哈並沒有聽到後麵的話語,他看著手裏的火柴燃盡,火柴燒疼了他的手指。他一哆嗦,火柴掉落下來,在麥草中熄滅。
“嗤!”他又點燃了一根。接著,將它扔進了麥草中。
靳大哈大搖大擺的下了山。他忽然間想開了,不想走了,他要回去。他要拿回自己所要的一切。
他先找了個地方,將黑色的布袋找了個坑埋好,這才下了山。
他回到了家裏。
一切都如同他預料的那樣。最終,靳婷婷將自己的老爸弄回了屋裏,如今的她,正一邊哭泣一邊給自己的父親擦臉。她哭的再厲害,村裏也沒人來。
因為,以往的這個時候,靳球整正在痛毆靳大哈,而這個二女兒,除了嚎叫,根本沒有別的本事。
村子裏沒人敢來!靳球整是出名的二球,靳大哈也是!
靳大哈翻牆進了院子,然後敲了敲門,靳婷婷就傻乎乎的開了。
“哥!”靳婷婷抽泣著看著滿手滿衣服都是鮮血的靳大哈,愣住了。靳大哈開始脫衣服,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把門關上!”靳婷婷連抽泣都忘了,她聽話的關上了門。靳大哈脫得上身精光。
而後,他摸了一把靠在牆角的凳子,走到炕邊,對著靳球整的剛剛擦淨的臉狠狠的一板凳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板凳四分五裂,靳球整的臉上,再度有鮮血冒了出來。靳球整的整個身體在炕上抽搐了一下。
這麼結實,果然是二球啊?“砰砰砰!”靳大哈開始用手裏的板凳腿招呼靳球整,“啪!”的一聲,板凳腿斷了。
“哥,哥,不敢再打了,再打下去,爸就死了!”靳婷婷終於醒悟過來,她的臉上掛著淚痕,撲過來,一把抱住了靳大哈的雙腿,“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靳大哈發青發黑的臉,她連哭都忘了。
靳球整的身體抽了抽,鮮血順著嘴唇冒了出來。
靳大哈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低下頭,靳婷婷抱著他的雙腿。她的渾身都在顫抖。她的胸脯靠著自己的雙腿,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其實根本看不上靳婷婷,看著手足無措,隻知道哀求自己的靳婷婷,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停了手。“咣當”一聲,沾滿鮮血的木頭凳子腿落在地上,彈了一下跑到了屋子的一角。
“行,不打了!”靳大哈說道。
靳婷婷抬起頭,她的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消失,她傻乎乎的追問,“真的不打了?”
靳大哈退了一步,扯開了靳婷婷的雙臂,他累壞了。打人真的很累,看來,這種事情以後得找別人做。拉了一把椅子,他坐在上麵。靳婷婷半跪在那裏,手臂還呈現一個虛抱的姿勢。
“把老慫的煙拿來!”靳大哈說道。
靳婷婷乖乖的將一邊的寒煙袋拿過來。靳大哈點了一鍋,美美的吸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把衣服脫了!一件一件的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