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幸運日(1 / 2)

陳玄的母親真的恢複了。恢複的程度令三興村的人不敢置信。老人們都在說,有個好兒子之類的,其實,這一切說明了一件事情,陳玄母親的突然康複實在太過神秘,令人難以相信。

陳玄的大舅二舅聽聞消息後急火火的趕了過來。天知道,自從自己的親妹妹癱瘓以後,第一年他們來過,在之後那裏來過。

陳玄的母親可以下床走路,認得清楚眼前的人,可以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半句的話語。陳玄姊妹四個已經高興瘋了。陳蘭早早借了一輛自行車去通知剛走的大姐。陳玄給家裏留下了十二塊錢,又出去上工了。沒辦法,昨天他連方科長的定金都收了。

主要是他不想見自己的舅舅們。經過了昨晚上的怪異之後,自己的母親好像真的好了。陳玄後半夜沒睡,就守在自己母親的眼前。他怕是自己的幻覺。就在天快亮的時候,她母親吧嗒了一下嘴唇,醒了。

“我口幹,喝水!”看著自己的兒子,她說了清晰的一句話。陳玄扭頭就對院子裏大喊了一聲,“姐,媽要喝水!”這不是幻覺,是真的!當然,當陳玄真正掌握了《血神經》之後,他才知道,母親的病症並不是所謂的中風,而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得了妄症。

法之不用,必有妄生。

時光倒退到昨天夜裏。在定縣縣城北邊的藥角山藥王廟。靳大哈坐在黑色的木圈椅上,腳下踩著半死不活的廟祝。

酒壺裏麵還有半壺酒。他喝了一口,滋的一聲標在廟祝的身上,就好像小孩子尿尿一般。他呲著牙笑道:“你說,你是不是他碼的神經病,別人都管我叫大哈,你叫我愛民!愛民,愛民?”他哼哼兩聲,話鋒一轉,又說道,“這酒味怎麼這麼寡啊?”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從來不喝酒,怎麼會覺得酒味有些寡?還有又?

腳下的廟祝呻吟了一聲。廟祝的呻吟打斷了靳大哈腦海中突如其來的想法。他嗬嗬笑著將桌子上的酒壺拿起來,將酒全部倒在廟祝的身上。

“我還記得就是你讓我去偷人家的豌豆,好不好吃啊?好不好吃啊?”他嘿嘿笑著,一邊隨意的踢著腳下的廟祝。廟祝哼哼幾聲,十分痛苦。靳大哈眉飛色舞的笑著,聽著,就當是廟祝的回答。

接著靳大哈的眼睛轉了轉。燈光底下,他的雙眼異常,瞳孔因為興奮而放大,加上他本來就突出的眼瞳,看著一雙眼睛十分嚇人。他拿了一塊老鼠肉塞進嘴裏,又踢了廟祝幾腳,這家夥一身肥肉,吃的好啊!

他開始翻箱倒櫃,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薄薄的一本書,這本書沒有書皮,用黑色的老布。針線密密的縫著。他咧著嘴笑了,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他打開來,裏麵是毛筆書寫的字跡,這是本手抄書。

“聚鼠之法!”他隻看了一眼便確定下來。嘿嘿笑了一聲,這才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想著接下來怎麼辦?靳大哈將那本書揣進自己的懷裏,又把一邊櫃子角的毛票一類的錢統統收了起來,想了想,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黑布袋,那是廟裏專用的東西,將書本掏出來,連同自己從家裏拿的錢一起放好,這才收拾妥當。

他走出屋子,來到隔壁。隔壁是廟裏的柴房。看著黑乎乎的門板,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孩子的慘叫,“叔,叔,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敢去,不敢去啊!”

“愛民啊,不要怕,怕什麼呢,隻要打不死你,你回叔這裏來,叔都能治好。”耳邊想起了廟祝的聲音,

咯吱咯吱,靳大哈情不自禁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雖然已經過去,可是,他還能感覺到屁股火辣辣的疼,渾身火辣辣的疼,還有那一股帶著腐臭的味道。

“來,來,我們一起玩?”廟祝的魚泡眼很明亮,聲音帶著淫邪。

“砰!”靳大哈踹開了柴房的門,所有聲音停止了。

柴房內,是碼的整整齊齊的柴火。幹柴的一邊,放著一堆麥草。

“來,來啊,愛民,我們一起玩!”那個聲音又在靳大哈的腦袋裏響了起來。靳大哈忽然笑了,他滿臉獰笑的看著,麥草靠牆的地方,黑乎乎的地上,依次摞著三個金色的元寶。金色的漆皮有的地方已經反卷,露出裏麵的泥坯。

靳大哈走過去,那個聲音滿耳朵的響,他笑著蹲下身子,伸手掀開一團麥草,摸了摸。還是如同以往。清新的麥子味撲鼻而來,就像廟祝興奮欲狂之後的味道。幹燥,很幹燥。靳大哈閉上眼睛,笑的更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