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獄卒上來把二人帶了下去投進了大牢。
祖逖又道:“牢監一職由吳通天暫代,牢巡由他任命。”吳通天想不到會任用他,心下感激,說道:“是,大人,屬於定不辱命。”
祖逖又走到餘秦氏跟前,她再次跪在地上,不過這次不是毫無尊嚴的跪,是發自內心的跪,真心感激的跪,她認定眼前的人不再是為虎作悵的惡人,而是能帶她們出苦海的救命人,有善心有正義心的官,這樣的官也是她平生少見。
祖逖彎身扶她起來道:“大嫂使不得!”可餘秦氏就是不起身,有氣無力地說道:“民婦冤枉。”
祖逖知道她餓了,命人趕緊到飯堂拿來幾個包子,遞給她道:“大嫂吃吧,起來說話,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一定替你申冤,還你公道。”
她聽到這裏站起身,一手接過包子,連吃了三個包子,眼裏流下了淚水,又背過身給孩子哺乳,輕輕地說道:“孩子,我們有活路了,你很快就能見到爹了。”
祖逖看到這一幕人間母子患難真情,不禁淚流滿麵,朗朗乾坤,官府竟是如此逼人死路,如此黑暗不堪!
餘秦氏喂過孩子,孩子竟然睡著了,祖逖道:“大嫂,讓我抱會兒孩子,你歇會,還有你把冤情說出來,我會為你主持公道。”說著伸手去接孩子,她放心地把孩子遞到祖逖的懷裏,揉了揉胳膊,雙手理了理淩亂的長發,緩緩地講起了幾個月前發生的事。
餘秦氏家住城外的小柳村,和丈夫給莊園打短,自從有了孩子,吃穿用度難以為繼,餘秦氏就想閑睱時到城裏打點零工,於是來到城裏想找些大戶人家做些洗洗補補的活計。
這天來到了王府大宅門前,王府就是當時的先皇司馬炎的舅舅王愷的住宅。
說來也巧,她剛到宅前,門口正好貼出了一張告示,說是要招一名乳母。
她一看待遇優厚,一天就能掙到半兩銀子,喜出望外,心道:“自己正是哺乳孩子的好時候,這個差使很適合自己,並且晚上還能回家照顧哺乳孩子。”
她不及細想就進府應召,被管家留了下來。
這餘秦氏留下之後,一連三天沒見到孩子,隻是每天被兩個婢女喚到一個房裏把奶擠在一個容器裏麵,然後拿走。
她很奇怪為什麼不把孩子抱來讓他親自喂奶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要從司馬炎的駙馬王濟說起。
晉武帝司馬炎時期,貴為當朝駙馬的王濟有一次宴請自己的老丈人,宴席異常奢華,窮天下水陸奇珍,南北大菜,西域諸城稀有之物,堪稱天下第一宴席。
司馬炎在宮裏什麼沒吃過,對這些菜也是早知其味,所以難以提起他的興致。
王濟看在眼裏,命人把壓軸菜呈上來。司馬炎一看端上一隻乳豬,臉上不悅,這麼稀鬆平常的菜也拿得上台麵。雖然菜平常,但司馬炎聞到了股香味,這種香味從未聞過,又好象很熟悉,極具**力!
於是司馬炎拿筷子夾了一點,嚐了之後竟然胃口大口,把整個乳豬吃了一半!
等到司馬炎酒足飯飽之後,問王濟是怎麼做的如此美味的乳豬,自己回到宮裏也如法炮製。
王濟賣弄地說這道菜是用了五十九種香料煨製而成,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乳豬一下生就不讓他吃母體的奶,而是用人乳喂七天再做菜,做菜的時候還要再佐以人奶!司馬炎聽了心裏很生氣,我皇上還沒如此奢華你卻用人奶做菜,離席登輦而去。
王發聽別人說過這件事之後,也突發奇想要試著做這道菜,嚐嚐用人奶做得乳豬到底有多好吃。
王發說做就做命人以招乳母為名招收婦女,貼出告示,正巧餘秦氏趕上被招進府中。
話說七八天之後,王府的大廚做出了這道菜,王發總算過足了人奶乳豬癮。
等到辭退餘秦氏給她結賬的時候,王發路過賬房見到了餘秦氏,一看之下竟然被迷住了,心中想到自己雖然妻妾成群,但沒一個有如此韻致,豐滿的身材端莊的氣質,全身散發著少婦特有的成熟魅力,最讓他著迷的是她身上的奶香味!
王發當即意馬心猿要一親芳澤,叫過管家耳語幾句。
管家又對她說明日照來不誤,薪酬加倍。
餘秦氏高興不已,心裏一合計如果再幹個十天半個月就能置點銀子買一畝地,到時不用給人種地就能吃飽肚子了,並且能和自己的相公侍弄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豈不是更好,於是滿口答應明日再來。
可是這次等待她的卻是一個至今未醒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