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莫名間,心裏便隱隱作痛。這是一個我既是陌生又熟悉的人,無數次聽高飛講起。高飛更是多次相邀,讓我寫寫他的故事,但因我個人俗事太多,一直未來赴約。每次都對老友說聲深感抱歉,以後再作安排,便無下文。也許是我朋友高飛說得不盡詳細,我從他口中所聽到的,關於他的一切,不足以打動我,所以遲遲沒能來到。
直到前天,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顯示是來自A市的,很陌生的一串數字,陌生的電話號碼,讓我心裏有些詫異,在考慮著要不要接這個電話。電話響了有六七下,內心深處掙紮了二三十秒,最後我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裏邊傳來一個渾厚又陌生的男人聲音。
“你好!那位?”
我接起電話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
“您好!請問是寧遠寧先生嗎?”
電話裏頭陌生的聲音,又熟悉的問話讓我錯愕了一下。因為我這個號碼,知道的人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十位。
腦子裏麵高速運轉起來,快速搜索此人我可曾見過,聲音實在是讓我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腦子裏麵搜了千百遍,那那兒都沒有搜出與此人匹配的資料。
我沉默了一小會兒!電話裏頭傳來有些急促的問話。
“喂、喂,寧遠先生,你還在嗎?”
我從失神間回轉過來,對著話筒說道:“哦!在,你那位?有什麼事嗎?”
“你好,寧先生,是高飛先生讓我聯係您的,不知道您現在可否方便?”
“哦!是高飛把我的電話給你的?”
我有些奇怪和意外的問道!
我和高飛是發小,也是最好和彼此最信任的朋友。
有點意外高飛把我的電話給了一個陌生人。
但我和高飛這十幾二十年的友誼讓我對他沒有任何懷疑,他是一個理性且很有分寸的人,雖然他的豬囉嗓讓他原本就粗鄺的外表看起來更像一個沒有頭腦的二貨。所有見過他的人,如果產生那樣的想法的,都死得很慘。所以,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我的電話給一個陌生人。
停頓了一下,我又問道:“高飛既然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顯然你是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這下輪到電話的另一端錯愕了一下,他很顯然不知道我會這麼直接。
話筒裏傳來時輕時重的呼吸聲,我感覺得出來,他此時內心有些掙紮和猶豫。
對方的呼吸聲漸漸有些粗重,應該是內心深處正在下某個決定,或者說是內心情緒煩亂,正在整理。
我並沒著急的追問他想說什麼事,隻是拿著電話,靠著話筒那邊傳來的氣息,靠著呼吸聲,感知著他的內心變化。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他呼吸聲開始漸漸趨於平穩,很顯然他是理順了內心的情緒。
開口說道:“寧先生,您可有時間聽我細說?”
他這麼一問,我看了看時針,已經是晚上的十點三十四分。又看了看辦公桌上並不多,卻有些混亂的書稿。停頓了一下,便回道:“你說,我有些時間。”
“要不這樣,寧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見一麵吧!”
他話音一落,話筒裏麵又傳來若隱若現,似有若無的呼吸聲,‘呼呼呼’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邊持續傳來。我知道,他在等我回答。
“你現在在H市?”
我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的,寧先生,為了見你一麵,我特地從A市趕過來,實在是沒辦法,實因家父的情況太過特殊,我們失散多年,我不想再和父親錯軌,盡管他並不算得上對我們盡過太多責任,但我還是很在乎他!”
他的話讓我有些奇怪,但隱隱約約中我似乎猜到了這可能就是之前高飛在和我說的那個人。
說真的,他這麼一說,勾起了我想了解這件事情的欲望。
盡管我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和高飛之前和我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但感覺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我的內心深處還是被好奇心牽動了,於是我說道:“時間,地點!”
“外灘,‘婆紗靈都’!我現在就在這裏,如果寧先生方便的話,就現在過來一趟!我在這等你。”
聽到‘婆紗靈都’這四個字,我的眼皮不受控製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