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當我帶著傷光榮地回來的時候，她第一次主動撲向了我。不但親了我一下，而且默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我，也是我第一次被她主動親，更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確認相互之間的關係。那一年是一九七九年，我虛歲五歲，上廠辦幼兒園小班。她當時虛歲三歲，因為父母是雙職工，所以提前一年進了廠辦的托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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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聽說你們班上有好多漂亮的姐姐。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和其他的姐姐在一起？要她們當你的老婆的話，我怎麼辦？我是不是成了下堂媳婦，沒人要的黃臉婆了？”
“妹妹，我們不小了。爸爸經常說男子漢要敢作敢當，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你是我老婆，就是我一輩子的老婆。就算別人再漂亮，我也不會不要你的。爸爸說這叫‘不抱早早’。再說了我們已經不是一兩歲的孩子了，我們可是大孩子了，不能說謊騙小孩子對不對？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要你的。”
“四哥，什麼是‘不抱早早’？‘早早’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能抱呢？是不是它是壞東西，它不乖所以不能去抱？就像門口那隻老黃生的那幾隻小狗一樣嗎？不愛幹淨又喜歡對人吼嗎？”她本來很喜歡小動物的，可是看大門的大爺家的老黃也就是大狗生的幾隻小狗，由於太髒太不聽話，所以她不是很喜歡。
“呃，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等會兒我回去問我姐姐，姐姐一定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我大姐的知識可以說是很淵博，幾乎和科學家一樣出色。所以她和我一樣，非常崇拜我姐姐，有時候比我還要對我姐姐狗血。
“對的，你可以偷偷地去問大姐。不過一定要問大姐，不能問大哥。大哥不但成績差，而且回答的問題都是錯的。我媽媽說千萬不要學大哥，不然就不要我了。四哥，你可不能和你大哥一樣，不然的話我媽媽會不要你這個女婿的。這是我偷聽我爸爸媽媽說話才知道的，不許說出去。”
我沒有從我姐姐那裏問出答案，因為姐姐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多年之後，當我終於知道答案的時候，我也差點被當年的我弄得哭笑不得。我爸爸說的是“不拋糟糠之妻”，我說成了“不抱早早”，怪不得連我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就算我能夠完全說出來，對於當時的姐姐來說還是有點難度，不能完全領會其中的意思，更不可能解釋給我這個幾歲大的孩子聽。我和她這段對話的時候，我剛進幼兒園大班，她剛進幼兒園小班。當時我七歲，她五歲，我已經對她許下了不拋棄不放棄的承諾。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那是一九八一年九月九號，這是開國領袖去世五周年的日子，再過一天就是後來孩子們最重要的節日之一教師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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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要去上學了。我好舍不得你啊。不過我馬上也會去上學的，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記住，到了學校不得和壞孩子學壞；不得和其他的女同學交往；更不許背著我認老婆；還有每天放學必須向我彙報學校裏的事情。就像我爸爸回家向我媽媽彙報一樣，必須老老實實的。不然的話，哼，後果自負。我可是說到做到的，絕對不會像我媽媽對付我爸爸那樣手下留情的。”
“知道了，妹妹。你也要注意點，不要被人騙了。特別是你們班上的小胖和扁頭，他們早就盯上你了。他們要是不老實的話，直接告訴我或著報我的名字好了。再不行的話，我找一個機會殺回來，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就算我不在這裏了，也輪不到他們欺負我的老婆。”
“你很厲害嗎？就會欺負比你小的孩子。要是給你媽媽知道的話，你就要倒黴了。小胖的爸爸是廠子裏的治安隊隊員，聽說很會打架。你難道不怕他爸爸來找你算賬嗎？還有扁頭的媽媽是有名的吵架高手，你就不擔心她找你媽媽嗎？就會給大人惹事，你們男孩子就是不聽話的主。怪不得我媽媽總說有我一個女兒就夠了，生一個不聽話的兒子還不如不要的好。”
“怕什麼？小胖爸爸會打架嗎？我爸爸曾經是部隊裏的擒拿高手，一個人能對付好幾個這種家夥。我大哥本事也不差，前幾天不是把他們的治安隊隊長給收拾了嗎？我二哥，就是我家的老三，他的擒拿格鬥是我爸爸訓出來的，老三一個人就能把小胖的爸爸收拾了。扁頭的媽媽會吵架？你沒有看見過我媽媽的本事，訓起人來一兩個小時下來像沒事一樣。我姐姐更是學校裏的辯論高手，誰也說不過她。再說了我姐姐已經是軍人了，就要去部隊當兵了。她們可是有槍的，誰敢鬧事直接拉出去斃了。有他們在，我為什麼要害怕？不但我不用害怕，你也不需要害怕。我會一生一世保護你的。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將來是我的老婆。”
“四哥，你們家真了不起，你對我真好。”
那一年我上了小學，她也進了幼兒園中班。一九八二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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