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順著聲音看過去,記憶中的人,像毒蛇一樣,吞噬著她的視線。三年的平靜生活,終於要完結了。

“靜。”記憶中的人,歲月中卻不見任何改變,那烏黑美麗被隨意紮起來的秀發,那白皙如玉般的小臉,那嫣紅淡漠的唇瓣,讓井瑄邁著筆直修長的腿一步一步地走近寧靜,大手不受控製地輕柔抬起,撫上麵前的女人的臉頰。

卻被寧靜側頭躲過了。

井瑄鳳眸微揚,修長的手緩緩收回,卻不見任何尷尬,雕塑般的俊臉柔和得宛若清風拂麵。

寧靜優雅地撥開那幾根不安分跳下來的發絲,淡淡地看著麵前依舊俊美優雅的男人,紅唇淡淡地輕啟:“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的聲音,一如記憶中般的清脆動聽,但井瑄卻隱隱聽出了那裏麵不同的感覺,不歡迎,還有強勢凜然。

想到這裏,井瑄微微蹙了蹙眉,但卻很快地溫柔淺笑過來,輕啟薄唇說道:“我來接你回家。”似乎想到了什麼,男人低低地輕笑一聲,“還有小晨,小晨,嗯,很可愛。”

那個小鬼,怎麼那麼多花招?

想到她的孩子,井瑄溫柔地低笑,但同時,一絲暗淡閃過他狹長的鳳眸。

但是,那個小孩,也是致的孩子。

“我的家就在這裏,不知道井瑄總裁要帶我們去哪呢?”嫵媚地輕挑柳眉,寧靜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墨瞳裏映著井瑄的身影,深邃得看不清真切。

井瑄,我生活得很好,請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愕然地看著這樣嬌媚實則冷漠的她,伸出青蔥般美麗的芊芊十指指向門口。

“梓言,井瑄總裁走錯地方,找錯人了,幫我送客。”沒等井瑄回答,寧靜再添了一句,踏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轉身,向寧晨的房間走去,那大紅嬌豔的纖細身影,越發美麗動人。

井瑄眯了眯鳳眸,幽暗深邃的眼底宛如古井一般,而唇邊溫柔的微笑,漸漸地凝住了。

她,變了。

看著井瑄失落的神情,梓言淡淡地說道,似安慰,又似勸告:“少爺,靜對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她的身上,就像刺蝟一樣帶著刺,但是現在的她,生活得很好。”

真的很好嗎?

苦笑著抿了抿唇角,井瑄頎長的身影向門外走去,高檔的皮鞋卻在門外停住了,他淡淡地說道,冷然的話語背對著梓言傳進他的耳裏:“紫,她生活得好,並不代表她高興,因為有一種笑,叫做寂寞的符號。”

他了解那樣所謂的笑容,因為曾經的他,也是用微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一切,孤傲冷酷,直到那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他黑暗的世界。

話一說完,井瑄沒有停留地直接離開了,任梓言絕美的臉露出驚愕。

藍色的兒童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