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晉朝(1)(2 / 3)

“竹林七賢”中,和嵇康能夠稱得上至交的,隻有阮籍與山濤。嵇康雖與阮籍情投意合,但不像阮籍那樣喜怒不形於色,遠離是非,處處裝瘋賣傻。嵇康言行坦率,有棱有角,疾惡如仇,容易感情用事。嵇康也已意識到這一點,他對自己身後的子女頗不放心。他的《家戒》一篇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他說:“對長官要尊敬而勿親密,往來要有分寸;不要知道人家的私事,以免給自己招惹麻煩;不要與人爭執,要學會醉酒裝糊塗。”而他自己,卻由於對司馬氏集團的痛恨,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次,司馬昭的心腹鍾會別有用心地去拜訪嵇康,想借此請教,並與名士聯絡關係。而嵇康卻崇尚自然,看不起這號為司馬氏集團效力的文人。當時嵇康與向秀正在大樹下打鐵,看到鍾會來了,向秀故意把風箱拉得很響,嵇康裝作奮力揮錘,誰也不去理會鍾會。鍾會沒趣地站了一會,隻好轉身走去。這時,身後傳來嵇康奚(xī)落的追問:“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鍾會受此恥辱,又不甘示弱,隻好回答:“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嵇康這種我行我素、絲毫不予周旋的脾氣,為以後種下了禍根。嵇康的好友,“竹林七賢”之一的山濤,做了晉的高官之後,曾經要引薦嵇康做晉朝的尚書吏部郎,嵇康立即寫信給山濤斷然拒絕,這就是著名的《與山巨源絕交書》,巨源是山濤的號。信中痛斥晉王室的所作所為。事實上,嵇康未必真的要與山濤絕交,不過是借此抒發自己的情緒,山濤也未必把絕交當做一回事。這封向世族儒教宣戰的書信傳揚開去,更使司馬氏把嵇康這樣的人視為眼中釘,決心除掉他給其他知識分子以懲戒。終於,因嵇康的好友呂安被誣,嵇康為其辯護,遭鍾會構陷入獄。本來還要指責他圖謀反叛,要山濤出來作證,山濤不承認有此一事,這項罪案才沒有得逞以立,不過司馬昭還是把他公開處決了。在獄中,嵇康終於反省自己的冥頑粗心、狂傲不謹,寫下了著名的《悲憤詩》。臨刑前,嵇康從容地彈了一曲他一向珍愛從未傳人的《廣陵散》。悲壯的曲調使當時聚集在東市刑場上的3000多名太學生感動得落淚,嵇康終年40歲。他死後,《廣陵散》失傳,成了絕響。嵇康臨死的時候,把他才10歲的兒子嵇紹托付給了山濤。後來經山濤推薦,嵇紹做了晉的官員,曾官至侍中。公元304年,在一次戰役中,嵇紹用身體保護晉惠帝,鮮血濺在惠帝的衣服上,以身殉國。嵇康一生寫了許多詩文,在社會上廣為流傳,可因為他的詩語言太尖銳,當時編選文集時剔除了他的許多作品,在梁朝時有15卷,到宋朝以後隻有10卷了,現有《嵇中散集》保存下來。

白癡皇帝晉惠帝

晉惠帝,名司馬衷(250-306),字正度。晉武帝司馬炎之子。司馬衷生性愚鈍,不懂世事,除了貪圖享樂之外,別無所知。從師數年,竟識不得幾個字。公元290年,晉武帝司馬炎病死,司馬衷即皇位,史稱惠帝。惠帝毫無處理軍國政事的能力,便由楊太後父楊駿獨攬朝政。司馬衷癡呆如初,除了尋歡作樂之外,其他事一概不懂也不問。一次他在華林園遊玩,聽到一片蛙聲,覺得有趣,就問內侍道:“這呱呱亂叫的聲音,到底是為官事還是為私事?”侍者巧妙地回答:“在官田裏叫的為官,在私田裏叫的為私。”還有一次,各地鬧饑荒,老百姓沒有飯吃。司馬衷對此大惑不解,說:“沒有飯吃,為什麼不吃肉粥?”弄得人們啼笑皆非。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愚昧到極6點的白癡卻掌握晉帝國的朝政,由此可以想象國家的前途將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