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納妾(2 / 3)

蕸兒本名彭蕸,出身低微,父母早亡,從小被吳陵收養,更名為吳蕸,與吳莧情同姊妹,正月時隨嫁入孔家。

“莧兒不可!”雖然孔邑打了蔡承十來鞭,但那都是些皮外傷,如果斷了子孫根,那和常山相蔡胤就再無轉圜餘地了。另外蔡承貴為國相之子,而吳蕸隻是個婢女,何況他還沒有奸汙吳蕸。於是孔邑趕緊搶上前去想拉住吳莧,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幸好吳莧刺得稍稍偏了,刀尖紮進了大腿根。原本蔡承已經停止了哀嚎,此時極為敏感的大腿根被刺,他又開始疼得鬼哭狼嚎起來。

“昭荑,你先帶蕸兒回縣寺,吾處理好之後去縣寺找你。”孔邑語氣嚴肅起來,又轉頭向來異道,“來師,你親自送少夫人和吳蕸回縣寺!”吳莧心知孔邑有些動怒,便不再堅持,乖乖地抱著吳蕸在來異的護衛下往北癝(北市門)而去。

“將所有人押到‘鄭記’,尋醫匠救治蔡承,保住他的命根子。”孔邑麵沉似水地繼續下令道。眾人折返“鄭記”的路上又和左秀等騎彙合,左秀等騎殺了拚死抵抗的侍衛頭領和四個甲士,最後兩個甲士棄刀乞降。

孔邑等騎回到“鄭記”附近時,“鄭記”門口多了個與鄭禮有三分相像的年輕男子,正是鄭禮兄長鄭儉。鄭儉向孔邑表達了歉意,孔邑自然不會怪到鄭家頭上,而是來到遍體鱗傷的鄭禮身前,深深揖了一禮,以感謝他及時派人報信之舉。很快兩個醫匠陸續趕到,一人對高大婢女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一人查驗了蔡承的傷勢,之後兩人又對其他傷者進行了診治。這場巷戰因孔邑所率騎兵以多擊少,騎兵對沒有長兵器的步兵又占極大優勢,故隻有兩人受了輕傷。唯一重傷有性命之虞的是高大婢女,高大婢女名叫齊華,武藝高強,為吳匡在陳留時重金所募,既是吳莧的婢女,又是吳莧的貼身侍衛。

醫匠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從東癝進來了一撥人,正是右尉陳邈和五十多個縣兵,縣市屬於陳邈的轄區,故市長之前派人去向陳邈報案。陳邈平時巴不得有機會討好蔡胤,此時聽得國相之子遇襲,連忙召集了一隊縣兵,浩浩蕩蕩地往縣市而來。不過等陳邈發現與國相之子蔡承起衝突的是縣令之子,且蔡承受傷頗重後,頓時頭大如鬥,他想了想先派人去國相府報信,然後滿臉堆笑地向孔邑行禮道:“邈聞‘蔡相之子遇襲’,故提兵前來,未知孔君在此,望孔君饒恕邈遲來之罪。”

“陳尉何罪隻有,隻是吾妻、妾在縣市險些遭人奸汙,吾家婢女也被人毆至重傷,縣市屬陳尉轄區,此事該如何處置,還望陳尉教我。”孔邑為了增加自己的說辭,便假稱吳蕸為妾,不過本來侍婢就多與主人有染【3】,故這樣說也無懈可擊。

“這……這……邈天性愚笨,無以教孔君,此事自然交由縣令和國相處置。”陳邈雖與蔡胤往來甚密,但是並不敢公開得罪孔伷,畢竟縣尉乃縣級長吏(兩百石至四百石),受縣令、長節製,雖然縣尉一般有自己的治所,並不在縣寺中辦公。

“那吾將一幹嫌犯押至縣寺中的元氏獄,想來陳尉不反對吧?”孔邑淡淡地問道。

“這……這……這亦無不可,隻是蔡君似乎傷勢不輕,邈擔心國相那裏不好交待啊。”陳邈以退為進地道。

“哼!”孔邑冷哼一聲後不再搭理陳邈。他見醫匠都忙得差不多了,想到陳邈之前似已派人去國相府送信,便決定不再糾纏下去,冷聲道:“既如此,那蔡君就有勞陳尉了,邑心憂嬌妻、愛妾,先行告辭。”

“孔君慢走。”陳邈再次行禮道。

等手下借到兩輛軺車,將齊華、負重傷的蔡家甲士等抬上車後,孔邑一聲令下:“將除蔡承之外的嫌犯押至元氏獄,出發!”一眾車騎便往北癝而去。剛出北癝,又遇到了前來援手的左尉賈烈,於是兩邊合在一處,一起浩浩蕩蕩地往西北角的縣寺而去。賈烈能得知消息是因為他負責西城門的防衛,孔邑等騎闖了西城門後便有人報與賈烈,於是他帶著十幾個手下一路尋了過來。

孔邑回到縣寺後,先向父親孔伷簡短講述了今日之事,隨即來到後宅的臥房,隻見吳蕸躺在床上仍是神誌不清、呼吸急促、臉頰潮紅,一邊喊熱,一邊拚命地撕扯身上的衣服,孔邑一見此景,身體頓時起了反應,幸好鎧甲在身,看不出來。坐在床邊的吳莧本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吳蕸,此時見孔邑進來了,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道:“夫君,蕸兒與妾情同姐妹,望夫君憐惜。”

“莧兒,委屈你了。”孔邑將吳莧深深在擁在懷中,直到吳莧一把將孔邑推開,泫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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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相府後堂,蔡胤查看過兒子臉上、身上的傷勢後大怒,按照兒子的說法,他隻是看上縣令家一個賤婢,想以百金買來做自己的侍婢,並未動縣令之婦一根汗毛,沒想到先是那孔家子不分青紅皂白抽了他十幾鞭,縣令之婦又差點斬斷他的命根子。一想到獨子大腿根上的傷,蔡胤就有種殺人的衝動,他拔出佩劍,對著堂上的柱子亂砍了一通後狠狠地道:“為了一個賤婢,竟要讓我蔡家斷子絕孫,好狠的婦人,好霸道的孔家子!”

“兄長,彪護衛不力,請兄長責罰!”蔡家私兵統領蔡彪先跪地請罪道。

“明府,邈護衛不周,請明府責罰!”右尉陳邈趕緊跟著跪地請罪道。

“明府,請息怒。”主簿黃衝頭一次見蔡胤發這麼大火,也跪地勸解道。

蔡胤將佩劍插回劍鞘,神色陰沉地踱了幾個來回後,先安慰了蔡彪、陳邈二人幾句,命他們退下,隨後咬牙切齒地對黃衝道:“去請張家、郭家、梁家家主前來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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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縣寺後宅的臥房之中,孔邑首射之後,還未休息片刻,俏臉嬌豔欲滴的吳蕸便像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吳蕸雖然身材嬌小,但是胸前雙峰頗為傲人,跟吳莧比別有一番滋味。孔邑見吳蕸仍未恢複神智,先用手把玩了一會後,再次提槍上陣……終於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奮戰,吳蕸身上的紅暈漸漸消去,也不知是因為累了還是什麼,吳蕸並未清醒過來,而是沉沉睡去。孔邑昨夜與吳莧一夜風流,今日又和吳蕸大戰半個多時辰,縱然年輕力壯,終是有些疲乏。不過他想到今日蔡承之事和晚上賈烈之約,卻不能就此歇下,於是打起精神,練了一會導引術後,重新穿上騎服、鎧甲,往前堂而去。

孔伷知道兒子將娶吳蕸為妾,老懷大慰,因為多娶妾室,就更能為孔家開枝散葉,何況吳蕸是吳莧的隨嫁婢女,將來與正妻也會相處融洽。但是今日蔡承之事讓孔伷頗為擔心,蔡承為蔡胤獨子,今日險些被閹掉,恐怕兩人自此之後便徹底掰了。“也罷,老夫就與你這貪官鬥上一鬥!”孔邑來到前堂時孔伷正在心中盤算以哪些罪名彈劾蔡胤。父子二人又談了半個多時辰後,孔邑見酉時將近,便離席穿靴佩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