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玻璃和窗簾的縫隙,悄悄吻上軒轅翔姣好的臉。無意識地發出二聲呢喃,漸漸醒轉的她感到臉上一陣不明的瘙癢。想抬手去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仿佛被什麼束縛桎梏了。
她漸漸覺得不對勁,昨夜的經曆緩緩在腦海裏重現,頓時大驚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眸。
“醒了?”歐陽飛溫情脈脈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簾。
她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阿……飛?”喉嚨的幹啞讓她出語有些不順。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是屬於歐陽飛的,他的麵容有些疲憊,唇上和下巴上有青黑的胡子茬。可是阿飛怎麼會在這裏?她又怎麼會在這裏?他們二個怎麼會在一處?
她著急地掙了掙身子,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交叉敷在了身前,雙足也被束縛住。她看了一下束縛的布條,突然冷靜下來。紅褐色的布條應該是某種很有垂感的綢緞,常用來做高檔窗簾,質地柔軟。逆光而望,窗簾上的花色與束縛她的布條如出一轍。
“阿飛,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這是哪裏?”
見她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表示出不虞,歐陽飛的忐忑一掃而光,笑得像孩童一樣純真。翔對他始終是最寬容的,無論他做過什麼,做了什麼都不會怪他,討厭他。
“這是我的公寓,以前哥哥也住過,是天康的樓盤。昨天晚上,我救了你。”他咧著嘴笑著,眸光裏閃動著期待,緊握的雙手手指相互摩挲,形若討賞。
還好,不是他指使人綁架她來這裏的。軒轅翔鬆了口氣,掙紮著想要坐起,躺著和他談話,她的氣勢略顯不足。
她蹙眉掙動不適的樣子讓歐陽飛心疼,急忙扶起了她,讓她坐好。肢體的接觸讓歐陽飛喜悅,忍不住一把摟住了她……
“翔……”將安全的她擁抱在懷裏,歐陽飛發出一聲喟歎。他略有些激動,喉嚨裏傳來哽咽:“昨天你差點就出事了,差點……”
顫抖的身軀昭示著他的後怕和心悸,他的脆弱又顯露出來。
軒轅翔感到心中微軟,現在的阿飛是不會傷害她的。她必須相信,也必須要讓他相信。
“阿飛,我沒事了,我好著呢,別擔心,別怕。”她輕聲地勸慰,哄孩子似的哄他。
歐陽飛聽著她柔聲的安慰,不由想起她少時撲在他懷裏說他好笨的阮濃語氣,隻把她摟得更緊,雙手大力地揉著她的後背和頭發,把她壓在懷裏,仿佛這樣才能感覺到她活生生地存在,口裏不住地念著她的名字。
軒轅翔毫不掙紮地任由他摟著,一麵盤算外麵因為她的失蹤亂成什麼樣了,一麵揣測歐陽飛這些舉動的意圖。她現在受製在這裏,束手束腳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蠻幹,萬一阿飛又像上次那樣發了狂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