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恬恬那心真不是個滋味,但她依然笑笑,扭過頭去,對著趴在辦公桌上的安然喊道:“安然,安然,付印天來了,我們中午飯有著落啦!”
付印天看了看肖恬恬,肖恬恬也看著他,瞬即,付印天臉上露出微微的、感謝她的笑意。原來剛才她在心裏對他說,我可是幫你約安然了,免得她對你不理不睬的,讓你尷尬。
安然瞥了一眼付印天,然後對肖恬恬說:“誰是饞貓誰去!”
肖恬恬走過去抱著安然,撒著嬌,死磨硬泡的就是要她去。
安然拗不過她,隻得答應去了,然後瞪了他一眼。
肖恬恬對付印天說:“今天我倆要吃窮你,還不快去定好包間!”
飯桌上,付印天和安然兩人無話可說,肖恬恬成了調劑品,東一句西一句的,找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使場麵不至於太冷清。但付印天是看見安然的心思的,她在罵著付印天,說他是花心蘿卜。付印天想解析,但肖恬恬又在那兒,搞得他心急如焚。
肖恬恬似乎看出端倪,就找了個借口離開飯桌。
付印天看著肖恬恬闔上門,就說:“我知道你在心裏罵著我呢!”
安然說:“你知道?知道就好!”
付印天說:“你是知道我心意的。那天晚上,我對恬恬說的那些話,也許她都跟你說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在這兒,我想再跟你說一遍,並解析一下原因。如果你還是覺得我花心,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安然手撐著腮幫,看著窗外,也不搭理他。
付印天接著說:“那天晚上我說了兩句話,一是我對肖恬恬說我喜歡她,因為在我人生很低迷的時候,她是真心實意地關心我的,我說了她是值得我愛的,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不想對你隱瞞,二是我跟她講得清清楚楚的,我在喜歡她之前,早就已經喜歡你了,而且至今還喜歡著,這也是我的真心話,我也不想對她隱瞞。她給你說了這兩句話嗎?是這樣說的嗎?”
安然依然還是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
付印天隻得繼續說:“我這樣跟恬恬說,是要說出我的真心話,告訴她,她對我的好我是記在心裏的,以求盡可能的不傷害到她。但在最後,我還是把我對你的感情跟她說得清清楚楚的,目的是讓她知道我的心意以後,能作出選擇。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說不妥,讓她心存綺念,那我也可以說得決絕一些。”
這時,安然轉過臉來,雙眼濕濕的,對他說:“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付印天透過她眼睛,看清了她此時的心理。她正為自己陷入這段三角關係而感到糾結和迷茫,她正想著自己是否應該抽身離開。
付印天趕緊抓住她手,以一種霸氣十足的語氣對她說:“你不要想著離開我!我絕不會讓你走的!”
安然有些愕然,定睛看著付印天,心想,我心所想他好像知道似得。
她想把手從付印天手心抽出來,卻被他死死抓住,她感到萬分無奈,隻得作罷,眼淚忍不住簌簌地流下來。
一看見女人的眼淚,付印天的心一下子軟了,他鬆開了手。
他想給她拭擦淚水,她閃避他。
付印天突然感到很絕望,垂下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安然!可能我說什麼都沒用了,是嗎?”
安然也不應答他,依然在低泣著。
付印天這下不知該從何說起,想了很久,才說:“安然,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對你的真心真意希望你能看得清楚。關於恬恬,我還是那句話,在我喜歡她之前,我已喜歡你了,但我真的做不出傷害她的事來,我隻是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
這時,包間微闔的門外傳來哭泣聲,那哭聲明顯高於過安然的輕泣聲。
付印天急忙朝門口走去。安然止住哭泣,一邊擦著眼睛,一邊跟了過去。
付印天拉開門一看,發現是肖恬恬在哭。也不知道她站在這裏聽了多久,可能哭有一陣子了,她已變成一個淚人!
看著兩人站在麵前,肖恬恬扭頭想走。付印天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回來。安然則緊緊摟住她,似乎怕她走開。
肖恬恬垂頭伏在安然的肩上,仿佛有了依靠,那哭聲更響了。
安然撫著她的頭,不停地安慰著她,可是自己那淚水控製不住又流下來,本來是勸慰者的,此刻受了感染,也變成了哭泣者。
付印天看這情形,不知該勸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得在一旁幹著急。
三人行是一件多麼虐心的事啊!
付印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頭,閉上眼,琢磨著該如何收場,可是腦袋卻總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