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如何自處呢?他自己問自己,他後悔當時不拒絕全真了。
不過,當時那情形也確實容不得他思考,全真正瞅著他,他哪裏敢在他麵前動腦筋呢?為了不露出破綻,隻能不加思索地順著全真和崔大林給過來的杆子往上爬。
看來得要去見一見老梅了,最好能見一見狐王,聽聽他的意見。
他這樣想著,就急匆匆地找老梅去了。
老梅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過付印天,見到他之後,老梅為他的變化感到驚訝。老梅修煉狐王法術的時間要遠比付印天長,雖然他沒有學到狐王法術最核心的守元調息之術,但是因為學的是同一體係內的法術,學到其末,便可略知其本,知道種種法術的功效及作用是相近的,隻存在程度上的差異,以其悟性,是完全可以直接感知付印天的這種變化的。
他的第一直覺就是付印天的法術已超越他,遠在他之上。付印天舉手投足之間,都隱隱透出狐王的氣度來。狐王的氣度是怎麼來的呢?還不是修煉那守元調息之術而來的!雖然他沒有得到狐王這核心法術,但常年跟在狐王身邊,豈有不知一二的道理。由此,老梅推斷出付印天已得到狐王的核心真傳了!
付印天把全真要收他為徒的事告訴老梅。
老梅一聽,起先覺得這絕對是好事。作為一個臥底,能得到這樣的信任,可以說達到了狐王所說的取得信任,站穩腳跟的首要目的。
可是後來,當付印天把他的那些憂慮說出來之後,老梅也認為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特別是狐王的與全真的法術是否能在同一人身上兼容,會否對人產生不利影響,他本人沒有經驗,確實無法預知其後果。
老梅決定帶他去見狐王,當麵聽聽狐王的意見。
那天晚上,他們來到狐王的北郊行宮。
狐王聽付印天這麼一說,真個大喜過望,而對於付印天所憂慮的事,卻不以為然。
他說:“好啊,好啊,付印天,我真沒看錯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煉成我的守元調息之術,過得全真這一關,了不起!哈哈哈!”
看見付印天還麵帶憂慮,他又說:“你所擔憂的我與全真的法術能否兼容的問題,本來是個大問題,但對你來說,卻根本不是個事。”
老梅問道:“既然是大問題,卻又說根本不是個事,是什麼道理呢?”
狐王說:“我法術的基礎是守元調息大法,全真的是吸髓壯魄大法,兩種大法一主內一主外,一被動一主動,一貞固自守,自求口實,一從心所欲,向外攫奪,兩者為兩個極端,於常理而言,確實不可能兼容於一體。但這個問題對於付印天卻不是個事,因為他的腦袋有異於常人之處。老梅,你以前也經常解讀付印天的心思吧?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老梅答道:“有啊!想得快,想得多,甚至有時候會同時想兩件事或兩個問題,還真是沒見過啊!”
狐王看著付印天,說:“你看,老梅可說準你了。你就是那心似比幹多一竅的人!你的心既然多一竅,那麼,兩種剛好絕然相反的法術就完全可以裝在你的心中,而不會產生錯亂或者互相幹擾的情況。在實際運用的時候,你隻要根據需要作出切換就可以了。其實,你能在全真麵前與之對視交談而又能控製住自己的心緒不被發現,主要原因就是你心多一竅,用一竅與之交談,用一竅收藏秘密。他能透視你心,但隻能看到你心與之交談的那一竅,收藏秘密的那一竅因為處在靜止不動的狀態,而不被他發現。”
付印天聽他這樣說,覺得怪神奇的,忍不住笑了笑。
狐王說:“隻要你時時保持內心的平靜,他是不會發現你學過狐妖之術的。也不用去刻意隱瞞什麼,你心靜了,他就什麼也看不出來的,不要擔心!”
老梅對付印天說:“按照狐王的意思,你就跟全真修煉吧!目前,你也沒得選擇了。”
聽了狐王的話,付印天心中有了底,決定跟全真修煉吸髓壯魄大法。
從狐王處回來,安頓好一切之後,付印天想起安然和肖恬恬。
想打電話給她倆,可是兩人形影不離的,打給這個,那個肯定知道,打給那個,這個也肯定知道,想到這些,他竟不知該先打給誰。
為避免尷尬,他決定直接去公司辦公大樓找她倆。
付印天的到來讓兩人很意外。肖恬恬是一驚一笑,興衝衝地迎上去,安然也是一驚,但旋即扭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他一樣。
肖恬恬笑意盈盈的對著付印天,說:“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付印天說:“昨天回來的。”
肖恬恬還想對他說什麼,卻見他視線已直奔安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