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隻能孤芳自賞，不理會旁人奚落。
下午，化學課上，蔣老師說：“最近我們做了幾次化學方程式小測驗，有些同學沒達標，被我叫到辦公室來經受強化練習。這種掉隊了被踹屁股的感覺很不爽吧？”
蔣老師有意把話說得很重，為的就是警示某些人，趙嵐也在其中。
“我們這段時間學堿金屬和碳族元素，有很多概念和知識點要記，大家要抽空多讀讀化學讀本。”
趙嵐陰沉著臉，默默地盯著蔣老師，像到了地獄盯著閻王爺一樣。趙嵐覺得自己讀了也是白讀，什麼都沒弄懂，什麼都沒記住，那化學讀本實在是高深莫測，像易筋經似的，簡直把化學變成了玄學。
這節課在講習題，蔣老師評講時發問：“你們說，堿金屬能參加金屬的置換反應嗎？比如說，鈉能置換出氯化鎂裏的鎂嗎？”
大家答道：“不行。”
“是啊，鈉太活躍了，直接跟水反應生成氫氧化鈉和氫氣了，那氫氣立馬就飛走了。說到這個氫氣啊，它的密度比空氣小，而且難溶於水，所以一般可以用什麼方法收集啊？”
同學們答道：“排水法或者向下排空氣法。”
“對。我再問你們，一氧化碳的密度也比空氣小，那麼能不能用向下排空氣法收集一氧化碳呢？”
大家說：“不行。”
“對，絕對不行！你要是說行，那你就去做這個實驗，毒死了不償命！”
同學們笑了一聲。蔣老師說：“任何有毒的氣體都不能用排空氣法來收集，一氧化碳就是有毒的，那毒氣肯定會擴散到空氣中，你防不勝防。你要用排空氣法收集一氧化碳，那就是謀殺，或者是自殺！一氧化碳難溶於水，應該用排水法來收集。有的同學說，我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裏，帶上防毒麵具，現在能用排空氣法收集一氧化碳了吧？”
鄭武說：“還是不行。”
蔣老師笑道：“鄭武說的對，還是不行。你說說為什麼？”
鄭武答道：“因為空氣的平均相對分子質量是29，一氧化碳的分子量是28，兩者相差太小，用排空氣法收集效果很差。”
“說得好！一氧化碳和空氣的密度相差太小了，你很難把空氣排幹淨。比如說有兩個人，一個人特別強壯，一個人特別瘦弱，那個強壯的人對瘦弱的人喊一聲：你給我滾出去！於是那個瘦弱的人肯定乖乖地就溜了。但是，假如兩個人強壯程度相差不大，幾乎勢均力敵，那麼其中稍微強壯一點的人對另一個人喊：你滾出去！那個瘦弱一些的人不一定會屈服咧，他們可能還會先打一架。”
大家笑了，這個比喻的確貼切。突然，蔣老師板起了臉，盯著衛東，厲聲說道：“你站到教室後麵去！”
因為他看到衛東的作業是一片空白。衛東拿起作業，跟戴了腳銬似的，邁著非常沉重的步子走到後麵，眼神無光，像個囚犯。蔣老師說：“還有沒做化學作業的人，自覺站到後麵去！太不像話了，以後決不允許出現這種狀況。”呂宏耀也走到了後麵。
蔣老師接著講課，講到一個挺複雜的化學方程式，需要配平，他問：“誰是我們班化學第一高手啊？”
大家都不說話。趙嵐很不喜歡這種問題，有種挑撥離間的感覺。華楠雨低聲說：“趙嵐！”趙嵐一聽就暗自發笑，以他這麼糟糕的化學水平，如果他排第一，那就沒人排第二了。
蔣老師說：“我們請周波同學來回答吧，這個化學方程式怎麼配平？”
周波不負老師強加給他的美名，順利答出。他坐下後，蔣老師笑道：“有些同學做作業的時候，偶爾會發現自己做的答案和參考答案不一樣，但又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這個時候周波就會說，肯定是答案錯了！”
大家笑了一聲。的確隻有高手才會有這樣的自信。
化學課結束後，物理考試就如期而至。上課鈴響，馮老師抱著一摞卷子，進來監考。每次見老師抱著卷子進來那就像見到敵軍列陣進攻一樣，大戰在即，所有人心跳加劇。試卷多印了幾張，馮老師閑著沒事，居然也要了一份卷子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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