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哥站起來，思考了幾秒鍾。他說：“函數在x小於0的時候是單調遞增的。在x大於0的時候也是單調遞增的。”
他覺得似乎還差點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所以函數在實數域上是單調遞增的。”
大家一齊笑了。簡直就是表明馮總剛講的話都成了他的耳旁風。馮總也笑了一下，說：“坐下吧。”
馮總的脾氣不可捉摸，他一旦發怒那氣勢具有極強的殺傷力，趙嵐幾乎是戰戰兢兢地上完了數學課。
每周一早上第3節課結束後不做廣播操，而是舉行升旗儀式，聽國旗下演講。主席台上整齊地站著一群學生，那就是國旗下演講團。大家穿著校服——秋季正裝，深藍色，裏麵是白襯衫，看起來男生們一個個都變成了西裝革履的紳士。
伴隨著廣播裏播出的運動員進行曲，大家一邊走向厚德廣場，一邊聊天。錢德生說：“我覺得我們這個校服還是很好看的。”
吳付讚歎道：“是啊，你看趙嵐現在穿上正裝變得多帥啊！”說著他像抱住情人一樣緊緊抱住趙嵐，“哎——趙嵐，我們一起走吧。”
趙嵐很反感跟男生有這樣的肌體觸碰。他們又不是同性戀！他強行掙脫出來，說：“我一個人走，我走得比你們快。”
大家排好了隊。主持人開始走流程，出旗、升國旗、奏唱國歌。不巧，今天廣播站那邊出了點問題，國歌隻能放出伴奏。同學們議論道：“啊，要清唱啊！”以往放出來的國歌都是軍樂團合唱的版本，大家隻需小聲跟唱就行。當然，有些人並沒有開口，似乎生怕被別人發現自己五音不全。趙嵐每次都用心唱著國歌，現在他努力嚐試音樂老師說的方法，用腹部發聲。這聲音有點異樣，他身邊的人用鄙夷的眼神望了他一會兒。
大家唱國歌的聲音比較低沉，像一大群蜜蜂。
而後，主持人說：“第三項，國旗下講話。請高二1班吳文雲同學發表演講。”這個國旗下演講由各班學生代表輪流，趙嵐感覺他們的演講稿大多是敷衍應付，免不了陳詞濫調，偶爾才會有那麼一兩個人能說出振奮人心的話。這位高二的同學剛講到一半，台下某些人居然抓住機會使勁鼓掌，頗有喝倒彩的意味。一般這種強度的掌聲是在演講結束時才有的，他們恐怕是在催人家快點講完。馮老師把21班裏那幾個鼓掌的男生一人踢了一腳，說：“別人還沒講完，瞎鼓個什麼掌！”
下午，大家做完眼保操後，馮總還特意說了升旗儀式的事。“早上升旗的時候台上的人在講話，有些人在那裏搗亂鼓掌。反正我們班那幾個鼓掌的，我是每個人都踹了一腳的。年輕人要陽光一點，不要有歪風邪氣！”
政治老師已經在教室門口等候，馮總對她微笑致意，然後走出教室。曹老師走了進來，笑著說：“之前我安排了三位同學給大家表演一個小情景劇，幫助大家更好地理解我們這節課要講的內容。敬請觀看《家有兒女》之《購物風波》。”
三位同學走上講台演起了情景劇。曹老師為了增添政治課的趣味性也真是煞費苦心。
趙嵐一直饒有興致地聽著課，衛東在前半節課還很積極地發言，而後半節課他就開始偷偷做物理作業。曹老師也覺察到了，在下課後走到衛東旁邊，輕聲跟他說：“你的基礎很好，掌握的經濟知識很豐富，但是如果不聽課的話，知識鏈條斷掉了，之後可能就會感覺學不懂了。”
衛東點頭稱是。她走後，趙嵐感歎：“哎，曹老師如此敬業，真應該被評為勞動模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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