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返校園
這是一間昏暗的房間,不但昏暗,而且還顯得極度詭異.昏暗的原因是因為整個房間都沒有窗戶,隻有一根殘舊的紫外線燈管在微微地散發著暗淡的光線,而詭異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根燈管或許真的太殘舊了,從而導致接觸不良,燈管一閃一咩.不光如此,身處這間房,你會發現,這裏竟是如此的安靜,安靜得你不得不放輕了自己的呼吸,平時幾乎沒人去留意的呼吸聲在此地竟然給人感覺是如此的刺耳.而最令人難受的,就是那不時充斥在空氣中那股刺鼻的福爾馬林藥水的味道,令人感覺有一些頭暈.
這個地方對於方真邪來說已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周圍擺滿的高大的借著紫外燈反射出的朦朧光線灰白色鐵櫃子,還有那在房子的中間稀稀疏疏擺放著的幾張裹著白布的手推鐵架床,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準確地摸到它們的位置.似乎是身不由己地,方真邪慢慢地靠近了不知道用白布包著什麼的鐵架床,他的手好象是自己在動那樣,緩緩地拽住了白布的邊角.這時候,周圍泛起了許多星星點點白色的亮點,先是散漫,然後會聚在一起向他整個人包圍過來.緊接著,他覺得好象有一大堆不知名的物體一下子湧進了他的腦部細胞之中,頓時,他感覺到整個腦袋漲的快要爆裂一樣,仿佛有成千上輛坦克在他腦袋裏橫衝直撞似的.
"啊!!!!!!!"
方真邪痛的一聲大叫,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見他額頭青筋勃出,雙眼泛滿了血絲,全身上下被汗水淋了個落湯雞.此刻,他坐在床上,雙手緊握著拳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原來是個夢,好久沒做這個夢了,不知道為什麼又做回來了.他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轉頭看了下床頭櫃的鬧鍾.糟了,快七點了,昨晚忘記調鬧鍾了.他嘴上一邊嘀咕著,一邊麻利地穿好了衣服開始刷牙洗臉.對啊,他刷牙的時候突然想起,下午是冷凝霜的主持專業課,那她是不是也該回學院了?想起冷凝霜,他腦子裏突然泛起了那白皙油滑的肌膚,堅挺飽滿的豐胸,纖細的蠻腰,修長的美腿還有那布滿紅暈的臉龐......哎!在想啥呢?他突然回過神來,老臉一紅,連忙朝大廳走去.
大廳裏空撈撈的,一個人也沒有.不會還在睡吧?他朝冷凝霜的臥室看去,卻看到臥室的門還關著.這時一陣風吹來,把門吹開了一點,門竟然是虛掩的.方真邪緩緩地走過去想把門關上,透過門縫,卻看到冷凝霜半裸地躺在床上睡著了,全身上下隻有那件白色的襯衣覆蓋著,如瀑布般散落的秀發,紅紅微張的小嘴唇,白裏透紅的肌膚,白玉雕刻般的美腿,還有那半遮半掩的身軀,這時候的冷凝霜無疑就猶如一件上帝賜給人間最無暇的藝術品.方真邪的臉再次一紅,連忙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卻發現沉睡中的冷凝霜那雙小手還在緊緊地拽著襯衣的邊角,似乎在抓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樣,看來她昨晚睡得並不安穩,因為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還掛著兩絲已經風幹了的淚痕.如此情景,真是我見尤憐.特別對於現在的方真邪來說,心中更是充滿了深深的愧疚感.隻見他輕輕打開床邊上的被子,溫柔地給冷凝霜蓋上,然後緩緩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驚醒了沉睡中的脆弱心靈.
"咕~~~"肚子發出了一聲抗議,方真邪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東西.他打開了設施齊備的廚房那新型的電冰箱,看著琳琅滿目的食材微微一笑,拿出幾樣食物放到廚具邊上,熟練地烹飪起來.對於自己烹飪的手藝,方真邪可是一等一的有自信.沒辦法,從他懂事開始,老頭子就逼著他給自己做飯,母親從出生就沒見過,家裏又沒有女人,廚藝上的一點一滴都是他自己積累起來的,還別說,在家裏連老頭子那張難伺候的臭嘴都讓他填得沒話說呢.隻不過在來到天京讀書以後住宿舍了不便烹飪,他才好久沒給自己做過吃的.現在看著設施齊全的廚房,他正好樂得大展身手.
"你~~~~在做什麼?"
正在方真邪忙個不亦樂乎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冷凝霜的聲音,隻不過這聲音好象沒有往日般那麼冰冷.方真邪轉身看了冷凝霜一眼,隨即又心虛地把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尷尬地笑到:
"哦~~~早,早啊.你~~~醒了啊?嗬嗬~~~我,我在弄早點呢!嗯,嗯,你去飯廳那坐著等會,馬上就有得吃了."
冷凝霜柔和地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沒吞回去了,轉身走到飯桌邊的椅子坐下,呆呆地看著方真邪忙碌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了不久,隨著一陣香味傳來,方真邪同時端著四個碟子擺上了飯桌.冷凝霜看了看豐富的早餐,又看了方真邪一眼,什麼話都不說就直接慢慢地吃了起來.而方真邪若無其事地坐下,低著頭埋頭苦幹.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