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續命?這麼神奇?”徐帆也接過看了兩眼。
“其實也續不了多久的命,最多兩年吧,但是要在身體還算健全的狀況下服用,若是身體超出負荷,這個藥的藥性又很霸道,說不準就成了毒藥,一命嗚呼了。”
“這藥很珍貴吧。”
木靈搖頭:“也不算,最名貴還是天山頂上的碧波雪蓮一百年才得一朵。而且極其難采,當時大家為了弄到這棵雪蓮差點連命都丟了。”
“她想要這個藥續命?”浣花那拿過那藥來看,確實是人間不可多得珍品。她左右探勘:“靈兒這個你還有幾顆。”
“我帶了兩顆,竹門還有十六顆。”她將那錦盒拿回,合上放在正中央:“這藥將死之人吃了可延年益壽,健康的人吃了隻會七竅流血,經脈寸斷。”
徐帆嘻嘻哈哈:“所以說藥還是不可以亂吃的。”
藍兒和阿黃趴在地上吃著木靈給的水晶蝦,歡歡喜喜的打著滾,兩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抱在一起蹭啊蹭,時不時還發出呼嚕聲,她一轉頭就能看見。
“那個叫幽幽的姑娘,真是夠恨。”浣花道:“我想著,她應該是知道李航新心裏的人是若水,卻說出那些話,最後……還故作大方的讓若水變成她的樣子,美其名曰不願讓他傷心。”
“你們女人為了愛情都很瘋狂啊。”徐帆頗有感觸的說道。
酒狂嘲弄道:“對啊。咱們徐帆可是親身嚐過被女子瘋狂示愛,你覺得他能沒有感觸嗎?是不是有點感同身受啊,徐帆?”
“酒狂,你給我閉嘴。”
兩個時辰之後,一直在門外談心的兩個人,走了進來。
若水望著木靈,木靈對她點頭,伸手把錦盒遞了過去:“接了我的藥就要保守好秘密,他日若是步入宮闈,泄露一絲一毫,我就屠遍知情人。你可明白?”
“若水明白。”女子握住錦盒的手微微顫抖,李航新的目光也落在那錦盒之上,他頗為費解:“這是何物?”
“你妻子求我的東西,今夜也晚了,大家都累了,你們兩個也該早些回府了。”木靈下了逐客令,身邊的小二等人,立刻上前推門道:“恭送。”
月移西樓,望著那邊伴著月色離開的二人,麓揚問道:“用一生去換相守的幾日,當真值得嗎?”
“值得隻在心中,不在眼中。”浣花答道:“你覺得呢?靈兒?”
“其實,我倒是對那位幽幽很好奇,她是得了什麼病死的,為何會死,喜上眉梢的人為何那麼快便死了。”
“你懷疑是李航新下的手?”麓揚問。
“我也隻是那麼一想而已,如果是李航新下的手,他也得到報應了,隻是可惜了若水。”
酒狂道:“這世間情情愛愛,恩怨情仇,又豈是一句話可以說的明白,分辨的清楚的?都是癡兒,都是癡兒罷了。”
徐帆卻神智清明眸色深沉:“殺了人必然會有報應,做了惡也必然會有報應,這世間情分多少,最後都會成為報應。天道輪回,不得善終。”
聽到此處。
木靈握茶杯的手輕輕一顫,險些漏出一些水,浣花和酒狂也都看過去,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那若是做了惡事的人一生都沒有報應呢?難道要等到下輩子再算嗎?這世間真的有陰曹地府,我們真的能有下輩子嗎?仇恨總歸是自己的,不去報複,便是心酸。能夠報複,便是無奈。這無奈總歸是好過心酸的。”木靈腳下的兩個小家夥躍上膝頭,歡歡喜喜的坐在木靈的膝頭。
她言畢。
麓揚道:“這世間隻要殺了人,無論你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理由,殺了便是錯了。”
他這話是誰給木靈聽的。
木靈點頭:“所以呢?”
“九華。”
“我自己本身就是九華的報應。”
“你若是廢了他們,就不怕遭受報應嗎?”
“嗬,我是報應在前,殺人在後。”
這夜徐帆問麓揚:“你今日為何要和木靈說那些話。”
麓揚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她被仇恨困住了,我又救不了她,卻還是想要救她。”
“你欲渡人,可她卻不用你渡,麓揚,你在一廂情願嗎?你喜歡木靈對吧,可是又知道她不會喜歡你,心裏著急了。”
“是。”
兄弟兩個麵對麵而坐,徐帆道:“我沒辦法說服你,我自己對感情還是一團漿糊,沒有資格說你什麼,真的,我真得不懂。”
徐帆坐到麓揚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我勸你還是放棄靈兒吧,她和旁人不一樣的,你和她注定沒有結果。”
“我知道……我都知道。”
愛而不得,心酸多過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