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夾克看了看我,“你還是請回吧,告訴順便告訴你媽,我不是壞人,讓她不要多疑。”
說完他就搖下了車窗,不再理我。
雖然我也有些生氣,但畢竟人家確實是什麼也沒做,我總不能莫名其妙就找人家麻煩。但我現在覺得老媽的懷疑也不是憑白無故的了,她的懷疑是有些道理的。
這個人確實是有些可疑。
回到家裏,老媽問我:“情況怎麼樣了。”
我把和皮夾克的對話告訴了老媽。
老媽說:“我就說他不是好人吧,哪有和老婆吵架天天住車上的?他不會去住親戚家嗎?”
“他的車上還有個女的呢,他要是真的和老婆吵架了,那原因也肯定在於他了。不過他停車在那裏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動機,倒也不好說。”我說。
“我覺得他就不是個好人。你趕緊叫安明過來,把他趕走。既然敬查不管,那我們隻有自己把他趕走了,我們總不能等他動手再說吧。”
“可是他現在什麼也沒做,哪能把他趕走呢,我叫另外一個朋友來處理這件事吧,我那個朋友見多識廣,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於是我打了電話給錦盛,說了我家麵臨的情況。
“如果阿姨確實感覺受到了威脅,那可以報敬的,如果敬查不管,那我們自己來管好了,我先去試試那個人的底細。”錦盛說。
我說:“我已經和他談過了,他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但我覺得他說的是謊話,如果有時間,你親自過來看看最好。我總不能讓我老媽一直生活在不安之中。”
錦盛說:“那行,我一會就過來。”
大概過了一小時後,錦盛來了。
錦盛的出現就連老媽都覺得很驚豔,私下裏有手指捅了捅我,附在我耳邊問我:“這帥小夥子哪來的啊,長得這麼漂亮?你不會是背著安明又……”
我趕緊製止她繼續說下去,我說:“這是安明的兄弟,他叫聞錦盛。以前在國外,現在是回來幫安明的。”
老媽說:“這小夥子長得可真好看,就是頭發留長了些,給人感覺很不正經的樣子。他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沒有,我回頭給他介紹幾個閨女,都是有正式工作的漂亮姑娘呢。”
我說:“你不是說人家不正經嗎,現在怎麼又想著給人介紹女朋友了,再說了,你介紹的姑娘,那肯定是你廣場舞伴的女兒吧?那種類型的還是不要介紹的了,錦盛看不上。”
錦盛說:“嫂子,你們在家呆著,我去問問就來。如果他還是不肯走,我就直接說他長期停車在那裏,威脅到你們的安全,讓他盡快開走。”
我說:“還是我陪你去吧,畢竟我和他有過交談,溝通會更方便一些。”
來到那輛車前,我又叩了叩車窗,車窗搖下,坐在駕駛室的卻不是那個皮夾克,而是換了另外一個更年輕的男子。這男的穿著高領毛衣,還把車發動,裏麵開著空調。
既然換了人,那更加說明之前的皮夾克說的話都是假的了。
“什麼事?”年輕男子態度也不如之前那個友好。
“你好,我是那幢房子的住戶,你們的車長期停在這裏,讓我們覺得很不安全,請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我問。
“我們就住在附近,所以把車停在這裏,怎麼就讓感到不安全了?這可是合法的停車區,交敬都不管,你管得著嗎?”這年輕男子說話確實是有些衝。
我正要說話,錦盛已經冷冷地說,“你下來。”
我示意錦盛先不要衝動,“之前這車上是另外一個穿皮夾克的男子,他說把車停在這裏是因為他和他老婆吵架了,暫時回不了家,所以才把車停在這,難道你也是因為和老婆吵架了,也住在這車上?”
“我說過了,這不關你的事,走開。”年輕男子搖下了車窗。
錦盛一把將車門打開,那車門沒鎖,一拉就開了。
“下來。”錦盛冷著臉說。
“你們想幹什麼?”那年輕男子說。
“把車開走,不許長期停在這裏,因為你們的存在,讓我的家人感到不安。這裏有很多的停車地方,不要總是停在我家門口。”我知道錦盛懶得對著他們說話,所以我來幫他說。
錦盛在外人麵前,確實是不喜歡說話的。和安明在一起的時候,安明就幫著他解釋,安明不在,所以就由我來幫著他說他想說的話了。
雖然我自己也覺得這個要求好像有些霸道,但我知道錦盛想這樣說。這些人一出口就是謊話,可見不是單純地停車這麼簡單,既然有問題,那就得把他攆走。霸道就霸道些吧。
“你們是誰啊?憑什麼要我們把車開走?走開!放開車門,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那年輕男子說。
“來。”錦盛隻說了一個字。
這個字的意思是說,你要對我不客氣,那就來,我要看看你到底對我怎麼不客氣,不過錦盛懶得說話,就隻說了一個字。
“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那年輕男子忽然喝道。
錦盛看著他,完全不理解。
“你敢趕我走,我看你是要上天。”那年輕男子說著,忽然掏出了手銬,一隻手試圖扭過錦盛的手臂,將他銬起來。
我一看到他竟然有手銬,有些吃驚。但他並沒有銬上錦盛,錦盛手腕一翻,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後,那手銬忽然就戴到了那年輕男子的手上,我也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錦盛抬起一隻腳,一腳將那男的踹倒在地。
這時越野車的後座車門打開,一個男的衝了下來,“不許動!”
那男的手裏竟然持著一把手倉。錦盛卻忽然貓腰,一下子竄到那男的跟前。又是快速的動作,那手倉就到他的手裏,然後將倉口頂住了那男的頭。
“你敢襲敬?我是敬查!”那男的喝道。
其實從那個人亮出手銬,我就猜到這些人有可能是敬查了。現在又亮倉,這就更加證明他們確實是敬查。
“敬查?那為什麼不亮出工作證?為什麼動手打市民?”我問。
我這樣問,是為錦盛和他們動手打理由了。既然你是敬查,那當然首先你要亮證,證明你自己的身份,不然誰知道你是敬查?
“是你們自己動手襲敬,竟然還敢說是我們動手打市民?你們這下麻煩大了。”那個被錦盛銬上的年輕男子吼道。
“證件。”錦盛對被他用倉指著頭的男子說。
男的趕緊從包裏抱出證件,亮了一亮。
錦盛這才把倉放下,手拿著倉口的一頭,倉柄在外,遞還給了敬查,這是一個沒有攻擊性的動作。
那敬查接過倉頭,馬上對準了錦盛,“你竟然敢襲敬,膽子也太大了!”
錦盛麵無表情,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我趕緊替他解釋,“你們並沒有亮明身份,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是敬查,而且這個年輕的敬官動手就打人,我們當然要自衛了。”
“他是實習生,剛從敬院畢業,脾氣是爆了些。我們會處理他的,但你們襲敬也是事實,現在跟我們走一趟。”持倉的男子說。
“不去。”錦盛淡淡地說。
他這種幾個字的說話方式,了解的知道這是他的性格,但如果不了解的,聽起來其實是很有挑釁味道的,我得又趕緊替他解釋。
“你們既然是敬查,那就就應亮明身份,早些時候我來問的時候,你們說是因為和老婆吵架,所以回不了家。但現在你們又換人了,還是沒說自己是敬查,這不能怪我們,而且先動手的是他。所以我們拒絕跟你們走,該道歉的應該是你們。而且你們長期守在我家周圍,也不說什麼原因,我們作為普通市民,當然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你們敬查不是保護市民安全為目標嗎,現在你們讓我們感覺到了不安全,當然要弄清楚,這一切都是誤會。”
那年紀大一些的敬查把倉收了起來,“你是粟小剛的什麼人?”
這話問得突然,讓我吃了一驚,“我是他姐姐,他怎麼了?”
“粟小剛涉嫌攜帶違林物口入境,被我們抓到後逃走,現在我們在通緝他。我們在這裏守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守他。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這裏是他家,也是他最有可能來的地方,我們當然要在這裏守著了。我們是在執行任務。當然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清楚。”
這下我緊張了,粟小剛不是去那個叫保寶的女孩子家的公司做事去了嗎?怎麼就會攜帶違林物口入境?現在還成了通揖犯?
“粟小剛從哪裏帶來違林物品入境?他帶的又是什麼樣的違林物品?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急道。
“案件細節我們不方便透露,如果你知道他的去向,就告訴我們。如果你能聯係得上,也請你勸他盡快自首,負隅頑抗是沒有前途的,隻有主動交待罪行,才能得到寬大處理。”
我真是沒想到這事會變成這樣,這些人長期守在這裏,竟然是來抓粟小剛的。確實是許久沒有他的消息了,沒想到他現在成了通揖犯。
安琪琪的事還沒處理完,現在又來了粟小剛這麼一檔子事,我感覺自己頭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