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敵軍還有六分鍾到達戰場!!”羌蒔歇下步子,看眼時間後轉過身朝從遠處狂奔而來的兩個身影,大喇喇地揮舞著右手招呼道。
其實問清路線後她就開始朝著路口跑了,但是不知道陸野和楚淩舟在一起聊了些什麼,太過沉迷於剛才的話題,直到她走完一半路程後才發現有個人問路問的當場“失蹤”,環顧了一圈這才趕來追她。
陸野兩人自初中開始便一直堅持晨練,速度自然慢不到哪去。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身旁。
“你說我是該罵你呢還是該罵你呢?”陸野把手撐在雙膝上,額角布滿細密的薄汗,率先開口。
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他腮上泛著粉,呼吸仍有些輕喘,再次道:“問路問的聰明到忘了兩個大活人還在等著,自己先跑路。”
頓了一下,沒等羌蒔反駁,他接著說道,半帶著吐槽:“能幹出這種事,舍你其誰?”
邊說他邊湊到羌蒔麵前,上下打量著她。
不多時,似是回想起什麼,陸野莫名奇妙的不爽起來,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算了,你本來就是個呆的,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看羌蒔的目光和看一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沒什麼區別。
麵對陸野一係列自導自演、自問自答且充滿鄙夷的話,羌蒔撇撇嘴,連白眼都不想給他一個,陰陽怪氣地回話:“是是是,啊對對對,陸大少爺最聰明了。哎呀那上次的月考的倒數是誰來著,我怎麼不記得了呀……”
陸野臉色又是一變,羌蒔沒再注意,轉頭看向楚淩舟——
楚淩舟因奔跑鼻翼冒出淡淡的水汽,汗珠順著下頷線滑落,他用手背隨意擦去,薄而透的白襯被汗水浸透肌肉起伏更加明顯。
注意到羌蒔的目光,他抬眸詢問:“走?”
“那我帶路,再磨蹭會兒怕是連考場也進不去了。”羌蒔借了楚淩舟的勢沿著花圃直走帶路。
……
幾分鍾後,三人坐在了木製的桌椅上,頂著一眾考生好奇的目光——他們臉上五彩斑斕:兩個少年一臉菜色,呼吸略重;少女則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緋紅的耳垂出賣了她的心情。
眼神飄忽亂瞥,就是不往兩人身上瞧,愣是假咳著緩解著心虛。
一冷一暖兩色,簡直不要再像調色板。
很快,進來的老師打破了僵局:“各位考生,請把與考試無關的物品都放入考場外的寄存箱中,一但在考試期間發現你有非正常行為,皆判為作弊,零分處理,望各位考生認真對待。”
考生們陸陸續續地站起,手中抱著各自的學習資料緩緩走出考場,眼睛卻像是粘在了紙上,一個知識點都不願錯過,生怕漏掉哪個待會兒就正好考哪個。
楚淩舟合上正翻看的書,用書脊輕輕拍了一下還在吊兒郎當聽歌的陸野,提醒:“你的耳機,手機。”
目光微移,投向了仍處於紅溫狀態下的羌蒔:“還有你。”
“啊?哦…哦好,我就放出去。”突然被點名的少女小雞啄米樣的連連點頭,離開的動作有些著急,弄出一陣尖銳的桌椅碰撞聲,引得在場剩下幾個考生抬頭。
視線隱約,她碎發下的耳垂彷佛更加鮮紅欲滴。
羌蒔三步並作兩步走向門口,誰也看不出她鞋裏的腳趾緊緊地扒著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