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妞似乎還在為王曼打抱不平,過了好久才偷偷跑出來。我見香燒的忽明忽暗,知道她來了,交代說:“我會在腳趾頭上綁一根紅線,喝點酒了趴在堂屋大桌上睡覺,等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你就扯我腳上的紅線,等桌上的油燈搖曳,你就不用扯了。記住誰也不能說,王曼也不行,你扯紅線把我頭上三把火藏到了油燈裏,要是被雷衝知道,它撲滅油燈,老子可能真會死。”
交代完,我讓她先回去,沒一會我也回到了堂屋。
差不多接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吃完宵夜趴在桌上說:“太困了,我先睡幾分鍾,等到了子時你叫我。”說著,不等王曼答應,我假裝很困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龔文畫挺乖的,沒一會,我腳上感覺到了涼意。
大門沒有關,自然有平常的夜風吹進來,油燈很自然的搖曳。它以為大功告成,也就消失了。其實吧,我說轉移頭上三把火,是騙她的。
等到十一點,王曼推著我的肩膀,我假裝很困的睜開眼睛,說:“這就到點了?”
小黑貓睡在移形換地的地方,我在它旁邊盤膝坐下,捏著它一隻貓爪,示意王曼開工。
王曼圍著我和小黑貓點了六炷香,燒了三刀紙,說:“**香搭天地台,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香能刺激厲鬼報仇,在有準備的前提下,刺激雷衝出來報仇最合適了。
小黑貓沒有動,它身上那股屬於雷衝的冷息慢慢鼓蕩著,慢慢接近十二點,陰氣慢慢加重,雷衝沿著貓爪往我胳膊上蔓延。我沒有抗拒,等雷衝擺脫小黑貓,我憋足了氣對著手臂罵:“滾蛋。”
一條虛影從我手臂上出來,迷迷糊糊的繞著我們打轉。其實雷衝被迷在了猛虎下山的那座山裏,隻是我看不到而已。說不定,小黑貓正扮演著猛虎追著雷衝咬呢。
等到十二點,我抱著小黑貓放到桌上三盞油燈後麵,坐到主位等雷衝來。
王曼點燃寫著我名字的草人,把草人裝進小棺材裏,蓋上棺材蓋把火捂滅了。在棺材前點了一炷香,燒紙祭拜起我來。這叫引香火護身。
抱走了小黑貓,猛虎下山圖少了虎,雷衝飄到小黑貓之前睡的地方,從那個窟窿逃了出來。它剛逃脫就凶狠的朝我撲來,虛影帶著濃烈寒意靠近,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挑釁的勾了勾手指。
它撲到我身上,好像人碰到火焰,立刻縮了回去。
雷衝不要命的往我身上撲,虛影慢慢變淡。也不知道它撲了多少下,虛影眼看要消散,它似乎恢複了一些神智,擺脫了**香的刺激,轉而衝向了王曼。
王曼靜靜的燒香紙祭拜著小棺材,雷衝剛靠近,王曼打開棺材蓋,一股燒小人的煙冒出來,雷衝被衝的消失不見了。
“畫兒,找雷衝的事情交給你咯。”王曼自顧的嘮叨一句,龔文畫的虛影冒出來在屋裏旋轉。
三盞油燈照耀下的堂屋鬼影重重,我無聊的看起了鬼找鬼的戲碼。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王曼指著突然定住的龔文畫,緊張的說:“畫兒被雷衝抓住了?”
在我眼中隻有龔文畫的虛影,仔細感受一下,屬於龔文畫的陰寒裏夾雜著雷衝特有的冷意。我坐在桌邊,點了一炷香拿在手上說:“雷衝,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來找小爺,欺負個女鬼算什麼厲鬼?你這黑老大越死越回去了?”
龔文畫痛苦的掙紮一會,屬於雷衝的冷息分離龔文畫的虛影,快速的纏上了桌前三盞油燈。龔文畫衝向王曼,附在王曼身上,哭喪著臉說:“它……它……說要吃了我,我才說你頭上的三把火藏在油燈裏,是它逼我的……”
這就是我騙龔文畫的用意,以她的尿性,絕對經不起威脅。至於算定雷衝會找龔文畫,其實是常識性的東西,這裏隻有龔文畫一隻鬼,雷衝不找她找誰?
就算雷衝是打不死的厲鬼,但單純的封印它,也不用大費周章的轉貓成虎。我想給小黑貓抓一隻厲鬼打手,讓它擁有足夠的陰氣成為真正的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