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豬玀紀——既見侏羅,又見豬玀,屠刀不放,照樣成佛。(2)(2 / 3)

以上所寫豬玀紀,多下筆在“中國豬”身上,而少落墨在台灣人身上,為什麼?因為,台灣人悉為“中國豬”幾十年教化的產品,為豬子豬孫,其豬性不足深論,論豬性,擒賊擒王擒到那票壞的外省人身上,即知源頭活水、即可了然,故對台灣人屬性,我點到為止。試看我寫《共產黨李登輝》《李登輝的真麵目》等書,以及與亓豐瑜合作發表獨家報告——《揭發李登輝“鴻禧山莊”貪汙舞弊案》,乃至於我寫的《民進黨研究》《冷眼看台灣》等書,究其元凶禍首,皆那票壞的外省人使然,台灣人隻是從犯而已。正因為我早就看清這點,因此在政治方麵,我帶頭反抗國民黨時,我心裏早有準備,遠在十四年前,1984年2月25日,我回信給牟力非,就提出《我為什麼支持王八蛋?》之說,我寫道:

……我的看法是:“’搞民主‘的中國知識分子”,即相當於反對黨人士,這些人士,因為是政治人士,他們的品德,即不能高估(對搞政治的人,不論哪一派,都要嚴予注意,不可輕信)。我們支持他們,支持的,不是他們本人,而是支持反對黨政治,我們為反對一黨獨大、一黨獨裁而支持他們,他們也就在這一“反對”大方向上的正確,而值得我們支持。除了這一大方向的正確外,其實由政客對政客觀點對比,他們與國民黨殊少不同,在習性上,且尤其相近,他們的個人極少比國民黨中拔尖的個人好。簡單說來,他們隻是在大方向上勝過國民黨而已,其他方麵,跟國民黨是半斤八兩。但話說回來,要完成兩黨以至多黨政治,支持王八蛋打龜兒子就在所難免,否則全是龜兒子獨大、龜兒子獨裁,絕不是辦法,在龜兒子的暴政下,隻有支持王八蛋來取得平衡。英國的保守黨工黨、美國的民主黨共和黨,都是龜兒子黨王八蛋黨平衡的範例,引西證中,洵可如是觀。

正因為真相不過如此,我對“’搞民主‘的中國知識分子”,無所謂失望、對黨外人士無所謂失望,他們不懂“信義”不足怪,不懂許多應有的道德品質也不足怪,隻要他們在大方向上不太迷失,就不必苛求。古話說“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我今下一歪解,該說“不賢者識其大者”,唯有對不賢者能識其大,其他他們的小把戲,也就不足道了。

這篇文獻,顯示了我的基本心境,其實既清醒又蒼涼。這些現實的政治人士,他們找我,多是有求於我的時候。上海流氓頭子杜月笙講過一句話:“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我們這種人都是夜壺。”意思是什麼呢?就是別人內急了,要小便了,趕緊拿了去小便,小便完了,見不得人了,趕快藏在床底下。我對黨外來說,就是夜壺。其實支持他們活動,對我也是一種發泄,有內急時把尿尿出之快,施尿對象且是國民黨龜兒子之類,其快何如!有一次我在陽明山公墓看死人,內急了,看到錢思亮的墳,就小便上去。——錢思亮當年諂媚胡秋原,以偽證信陷害我、以禁教書逼殷海光,如此軟骨台大校長,死後得以尿誅,實乃尿道所在,天道在焉。

我帶頭辦黨外雜誌興風作浪,顛覆國民黨,有一個絕活,誰也寫不過我,就是我在文章中的大量證據與豐富資料,我博聞強記,並精通各種反麵教材,例如我精通蔣介石的所有狗屁文字,這一點就令人咋舌,尤其令敵人咋舌。我在演說時常打趣說:“我剛坐牢時,特務們說你李敖太壞了,什麼書都不準你看。我悶得發慌,就向他們說:《三民主義》可不可以看呀?他們一想,《三民主義》總可以給他看。我有了《三民主義》,又向他們說:《國父全集》可不可以看呀?他們一想,《國父全集》也可以給他看。我有了《國父全集》,又向他們說:《蔣總統集》可不可以看呀?他們一想,《蔣總統集》當然更可以給他看了,因此我有了一大堆狗屁書,就坐在馬桶上以臭對臭,看起來了。”我想全世界的人誰都沒全部看過《蔣總統集》,包括“蔣總統”自己,因為其中許多狗屁文字是別人替他捉刀的。可是我李敖卻全部看過,這下子可不得了,我成了國民黨總理與總裁著作專家了,最妙的,我在這些大量的狗屁文字裏掏到不少妙論,諸如中華民國亡國論、反攻無望論、讚成西藏獨立論……都曾出自蔣介石的談話,這些談話本是機密的,可是後來秦孝儀等文學侍從之臣,認為領袖的言論還有什麼問題,因此照單全收,糊裏糊塗編印出來,最後被我看到了,大大泄了國民黨的底,這是何等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