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二哥,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鼓勵的神情,這讓我剛才稍微排斥的心理不由的轉變成感激,倒底是我二哥,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微笑著點頭衝二哥致意。
“好了,既然已經見過國王了,那我們也就先回去了,大家本來就挺忙的,今天就不留在你們家吃飯了。”大伯說著話便站起身來,準備要向外走。
不料,二哥原本笑意滿滿的臉上一下子陰沉下來,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國王,既然你回來了,那想必你在茅山也學會了不少的法術,那對於你伯母的事情,你能不能幫得上忙?”
被二哥這麼一問,我還真有些發懵,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二哥一定是飽受折磨,他是伯母最疼愛的孩子,而且伯母在他身上傾注的情感那麼的深,本來伯母的去世對二哥來說就是一種打擊,加之伯母的屍體不翼而飛,怎麼能讓二哥心安呢?
我的情緒也因二哥的這句話而顯得有些失落,對於這件事,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現在我也是擁有玄術的人,可是,對於伯母的失蹤我真得是愛莫能助,隻能說是走一步看一步,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一個恰當的時辰裏就能碰到伯母。
我看了看二哥,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二哥苦笑一下,說道:“其實我不該問的,怎麼說你也回來才這幾天,加之茅山上的事宜,已經讓你焦頭爛額,你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國王,你也應該知道,不把你伯母的這件事情弄明白,我這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穩啊。”
說著話,二哥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那是一種悲傷的表達。
我理解二哥此刻的心情,安慰道:“二哥,你不用想那麼多,我既然回來了,就一定要找到伯母,無論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一定要搞明白,我不會讓伯母消失的這麼離奇的。”
二哥雙手撫了一下臉,簡單的收拾一下失落的心情,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大伯的臉色也因二哥的敘說而顯得尤為難堪,他看了看二哥,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說道:“對了國王,你二哥要是不提這個事我還真忘了,既然你在茅山上學了這麼多的東西,那麼對於驅鬼畫符的事你應該會吧?”
我不明白大伯怎麼會提起這件事,照理說,他此時應該關心的是伯母的屍體的去向,這一點讓我想起了伯母臨走的那三天。
醫生都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可是,大伯依舊在醫生下達病危通知書的第二天毅然決然的去了北京,他臨走前還囑咐我爸,說是伯母要是去世了,讓我爸給他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他也好從北京回來,當時老爸很是奇怪,這眼看著伯母就不行了,大伯為什麼還要去北京呢?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老爸並沒有詳問,對於這一點,二哥一直耿耿於懷,他一直覺得大伯是對伯母不關心,他甚至懷疑大伯外麵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但他又沒有抓到大伯的證據,此事也不了了之。
想想也是,自己的妻子都要過世了,病的如此嚴重,縱然有天大的事,也總該放一放吧,在生死麵前,還有什麼事是那麼重要的呢?真不知道當時伯父是怎麼想的,但再看現在,我和二哥之間正談論著關於伯母的事情,而伯父卻又問一些與此事毫無相幹的話題,這一點真得讓我很是反感。
“為什麼想起這麼問?”我沒有好氣地丟給伯父這麼一句話,便不再看他,隻將視線挪向啞姑。
伯父尷尬的一笑,大概他是聽出了我聲音裏的質疑,他幹咳兩聲說道:“這幾天我在家裏總是會做夢,而且一做夢就是夢到鬼呀神呀的,它們老是張牙舞爪的衝我撲過來,而且最令我感到害怕的是,每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總是在晚上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我總是被這樣的夢驚醒,醒過來的時候,還總覺得門前站著一個女人,隻有上半截的身子,像是在門口飄著,一動不動,長發披肩,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講到這裏,伯父頓了頓,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像是很害怕的樣子,待情緒稍穩定一下之後說道:“最奇怪的是,每當做惡夢前,我總能聽到一聲貓叫,而後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但我的意識卻是清楚的,總覺得有一隻貓從我的脖子處走過,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尾巴劃過我的臉,當它從我的脖子上走過去之後,我的身體就可以動彈了,而後,睜開眼便就看到門口那個女人。”
聽完伯父的敘述,我不由的看向伯父的印堂,果不其然,他的印堂處有一股黑色的霧氣纏繞著,看樣子,這股黑氣已經跟隨大伯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有一點很是奇怪,若是一般的惡鬼纏身的話,這霧氣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侵入到人體內去,但這股黑氣卻似乎隻停留在表麵,根本就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這不禁讓我想起一件事,就是那天我去茅山的前一個晚上,遇到的那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