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賤”行“賤”遠(2 / 3)

我從沒出過遠門,這次實習雖然為期隻有一個星期,卻讓我有種背井離鄉的感受,三天兩頭給家裏請示,最後家裏也開始煩我這種沒完沒了的攪擾,老爺子一個電話打過來:“你跟你們老師說一聲,看實習允不允許帶家長,我跟你一塊兒去。”

你說這老人家,這可是親爹呀,咱還不能埋怨,老人家又說了:“你還沒去實習呢,就快把你老子逼瘋了,你還要生活費不?”

這話一出,我立馬跟沒了毛的雞一樣了,縮那兒不敢做聲了。每次給家裏打電話都是要生活費,沒什麼事也不會給家裏聯係。老爺子火了就跟那兒埋汰:“我怎麼感覺老子在給你打工啊,每個月都把公子按時交你手上,還每個月都提前。”

“您看您說的,金錢如糞土啊,咱那麼在乎幹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老子給你造糞也頂不住你這化糞池天天跟這兒搞消耗吧?”

後來老爺子納悶了就問我一讀大學的發小:“你一個月生活費多少?”

“1000!”看看,咱這800還是少的了,然後老爺子就什麼也不說了。

好不容易到了五月三十日那天,哥們起了個大早,不到七點就在行政樓前等著了,直到七點半,才陸陸續續有人來,大家也都隻是背個雙肩包,吳遠洋就提了個手提包。很快,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輔導老師安排各班的班長開始清點人數,點完卯,就差麻哥和尤曉俊了,班長將安全帽發放到個人手中,還叫我給麻哥和尤曉俊打電話。

“喂,尤曉俊,你來了沒有,大夥都到齊了,就差你了,不等你了啊。”

“來了來了,已經到校門口了。”

“喂,麻哥,你在哪兒呢。”

“來啦,十秒鍾到,你朝身後看。”

(下)

哥們掛了電話,轉過身來,差點當場暈死過去。麻哥穿著一身迷彩軍裝,外麵還套了個紅色救生衣,一個破舊的鴨舌帽,後麵一個碩大的雙肩包跟他那“高大”的身材極不相稱,比傳中更像隻王八。就看見其他班的人在那兒嘲笑:

“****,這是哪個班的兵哥哥?”

還有人跟那兒起哄唱軍歌:“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哥們,這身行頭好時尚啊,來合個影吧。”

“哪裏哪裏,過獎過獎。”這個****居然還在那兒跟人抱拳行禮,好嘚瑟的樣子,完了還真過去跟人在那兒擺著各種造型拍照。完全不管我們這幫人的臉麵,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把他叫到一邊。

“首長,叫我有何指示。”麻哥還立正給我敬了個軍禮。

“你丫的是演上癮出不來了咋地?”我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帽簷上,正好蓋住了他的臉,我多麼想這蓋住的是我自己的臉,“誰他娘的讓你整成這樣了,這是要去抗洪搶險還是打算從武漢沿著長江遊到宜昌去?”

麻哥這才意識到臉成屁股了。

“葛洲壩不是水大嗎,你看傳中都帶泳衣了,他會遊泳,我又不會,隻好整個救生衣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借到的。”

“哎,誰讓你下水了,咱們是去電廠,電。”我一邊說一邊裝作觸電的樣子使勁抖給他看。

正說話間,突然人群中又一陣哄笑,我朝人群中看去,一頂藍色的安全帽赫然進入我的眼球。湊近了一看,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戴藍色安全帽的不是別人,正是尤曉俊。

你說你自帶安全帽就算了,也算你有先見之明,可你也不用自帶棉被和臉盆吧,好嘛,一床棉被疊的倒是挺整齊的背在身後,一個臉盆正好扣在棉被上。今兒個是什麼黃道吉日,建軍節也沒到呀,一個打扮成水軍,一個整成要去參戰的樣子,上輩子做土匪了吧。

隔壁班的幾個雜毛跟那兒無情地諷刺加玩命的嘲笑:“夏井明,你們班是不走錯片場了,穿越呢你們。”

“這哥倆,忍者神龜嗎?”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這幫畜生,嘲笑就算了,完了還跟那兒拍照。輔導老師早笑嗝屁了,扶著棵樹在那兒緩氣。我又把尤曉俊和麻哥一起拉到一邊。

“什麼意思,你倆這是要私奔還是咋地?”

“是麻哥要我把生活用品帶齊一點,所以……”

“所以你倆就備戰狀態了?連盆都帶來了,長征呢你?”我也跟著羞愧難當,“你倆真給咱班長臉。麻哥,叫你通知他,這就是你通知的結果。”這回麻哥倒是沒反駁,在那兒憋著一股氣沒敢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