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回來了?”
在清露苑裏,大腿翹著二腿,哼著小曲側躺在榻上,說多愜意有多愜意的吳良善,看到早早就回來的吳厚德,忙放下手中茶壺,站起身來吃驚的問道。
“鬥酒園那邊出什麼事了?”看到吳厚德一臉的敗興之色,吳良善不住追問道。
這會兒,正是其他酒師如火如荼的進行釀酒之際,怎麼自家的大哥,居然在這個點兒就回到清露苑了?
吳厚德看到吳良善這個樣子,就來氣!然而,他此時顧不得別的,隻是狠狠瞪了一眼吳良善,懶得和他廢話:“我那天交給你的東西呢?”
吳良善一愣,“啊,在這裏。”
當日,吳厚德將吳良善攆出來後,本在夜裏的萬人宴中,他趁亂告訴吳良善,回到杏花樓取來一物。
然而,未想當日安王興之所至,命令所有的酒師都可回去休息一天。因此,這東西,便一直揣在吳良善身上,吳厚德並沒有急著拿來。
那是包墨綠色的粉末。帶著銅鏽的味道,有著一絲腥氣。
吳厚德將這包粉末小心翼翼的收在袖裏,“老二啊,最近你盡量別來這鬥酒場。”
“啊?”吳良善一聽就著急了。他堂堂一個杏花樓的二掌櫃,要是連鬥酒大會都不能參加,別人會怎麼說?
“不是,哥,我知道自己幫不了什麼忙,但是你好歹讓我呆在這裏吧!”
吳良善急的手忙腳亂,他攔住正要離去的吳厚德,大著嗓門爭論道。
吳厚德被他攔了那麼一下,當即心頭不樂,飛快的橫過吳良善一眼,一把將他連拖帶拉的弄到房間裏側:“嚷什麼,這裏不比杏花樓,隨時都會讓你我掉腦袋!”
他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刀的手勢,狠狠盯著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眼神同語氣都透露出威脅的意味。
吳良善經過前幾次,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是說得出做得到:“那……”他生出畏懼之情,縮了縮脖子,“我都聽大哥的。”
“好!”吳厚德點點頭,理了理吳良善的衣領,“幹爺爺替我打點好了,不過出來太久也不方便。”
他負手轉身,剛欲出門,又勉強一笑道:“老二啊,好好的,等大哥勝了這場鬥酒大會,這琅京城的酒界,還是咱們兩個的!”
這琅京城的酒界,從來都隻是你一個人的。
吳良善低頭,應聲諾諾。
鬥酒的第二日,在各個酒樓的繁忙冗雜中,很快,就迎來了又一個夜晚。
“好了,大家都去吃飯吧!”胡十九拍拍手高聲喊道,今日,原料已經分門別類,摘洗幹淨。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環,做曲。
“好嘞!”爐子前的李荷田將鐵鍁丟在一旁,歡呼道,“我早就餓了!”
“就你能吃!”小癩子擦了把汗,仍是細心的又將手中的原料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走了過來,笑著對李荷田說道。
短短兩天的工夫,他們已經相處的很熟。
李荷田抓抓腦袋,露出一口白牙:“我爹說了,有飯不吃是傻瓜!”
哈哈……
他此話一出,屋內的其他夥計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