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酒師不但聰慧過人,還滿腹經綸,昨夜,聽他們說,就連四殿下都對沈酒師的字跡讚不絕口呢!”
四殿下,高高在上的“安王殿下”?
胡十九覺得十分吃驚,隨即搖頭笑了。安王殿下怎會記得自己這個小小的酒師?
想必,隻是大家的客氣寒暄罷了。
而此時,獨自站在一處,沉默不語的吳厚德,聽到此話,卻猛地朝著胡十九的方向看去。胡十九正好一眼與他的視線對上,吳厚德眼神裏毫不掩飾的怨毒,還是讓胡十九怔了片刻。
從昨日起,她心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明顯了……
過了沒多久,與之前相同,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那個讓胡十九很不舒服的“鬥酒園”。
總覺得有哪裏,與昨日不同。
胡十九慢慢的跟在人群後麵,她終於發現,昨日每隔幾步的侍衛,今日幾乎兩步一崗……
如此密集的排布,讓人幾乎有些透不過氣。
與其說是鬥酒,倒不如說是被人監禁。不知,前幾次的鬥酒大會是否也是如此……
胡十九暗自想到,慢慢推開了掛著醉翁樓名牌的房間。
“十九!”李荷田他們早就等候在房內。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看見這些同伴,胡十九的憂慮便都會消散不少。
“昨夜你真是神氣!”李荷田上前幾步,比手畫腳的說道,“你居然還帶領大家祝酒!”
胡十九歪著腦袋,茫然的看著李荷田,她實在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就是那首‘將進酒’……”難得趙六不等小癩子發話,搶先吞吞吐吐的說道。
“哦!”胡十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那首詩,還是很久之前,師父教給自己的,昨夜不知怎麼的,在那樣的場合,似乎隻有那首詩,才能如此貼切的宣泄自己內心的激昂。
“師父,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嗎?”胡十九突然瞪大了雙眼,緊握著雙手,神情裏滿是惶恐的望著李荷田他們。
師父一直叮嚀自己要事事小心,步步為營。胡十九不清楚,昨夜自己那般放肆而行,師父他,會很失望嗎……
“當然知道!”李荷田故意賣了個關子,他笑嘻嘻的回頭看了一眼小癩子和其他夥計,學著胡十九昨夜的模樣,將兩手環繞成一個空杯,高舉過頭,大聲說道:“你昨夜那番風采,都被琅京城的酒師們傳遍了……”
“哎呀!”胡十九捂著臉,窘的深深低下頭去。
“哈哈,別難為情了!”
十九老弟有時候看起來,還真像個女孩子。
李荷田走上前拍拍胡十九的肩膀,“掌櫃的沒有怪你。”
“真的?”胡十九有些不安的問道,從指縫裏偷偷望著李荷田。
“真的。掌櫃的起初似乎是有些吃驚,後來卻笑道‘這才是十九的行事做派啊’”李荷田看到胡十九這副模樣,越發覺得好笑,他回頭一指,“不信,你問他們!”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小癩子並不像李荷田那般喋喋不休,他已經挽起袖子,繼續昨日未完的工作,此時聽到李荷田同胡十九的對話,他想了一想,便放下手中的活計,來到胡十九的麵前,將老人徐清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胡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