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胡十九猛一擊掌,盯著青雀問道。
“當真!”青雀連忙點頭。
“那就好!”胡十九披頭散發的坐在榻上哈哈大笑。
青雀忙為胡十九披上一件薄衫,自己也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眼神直愣愣的看著胡十九。
昨夜並不是夢!自己已是醉翁樓的酒師,並且還參加了鬥酒大會!
糟糕!
胡十九拉緊衣服,就從榻上蹦下。青雀也連忙跟在她的身後:“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去鬥酒場。”胡十九麻利的換上夥計服,轉身對青雀說,“你再睡會兒。”
青雀也手忙腳亂的穿戴齊整,“小姐,我不困,我伺候小姐梳洗。”
在青雀的一再堅持下,胡十九吃完了一碗她親自下的陽春麵,方才得到“放行”。
“青雀!照顧好自己和他們!”胡十九邊向前跑,邊回頭揮手遙遙的向著青雀喊道。
晨光裏,青雀笑著站在院口,有那麼一瞬,胡十九覺得似乎就像在前世一般……
然而,畢竟很多的事情都已經改變。
自己,再也不是那個隻會哭哭啼啼等著韓墨辰歸來的“少夫人”。
現在的她,是沈淩的女兒,師父的徒弟,夥計們的同伴,更是,醉翁樓的酒師!
回想過去,真如大夢一場。
胡十九心中激蕩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就像,在這清涼的早晨,每一口呼吸,都帶有陽光的味道。
及至胡十九到了清露苑,日頭,似乎才不過剛剛爬過了樹梢。
清露苑裏,三三兩兩站著幾名眼熟的酒師。
經過昨夜一宴之後,酒師們相互已經熟悉了不少。
此時,有人看到了胡十九,便笑著招呼道:“沈酒師,來早啊!”
“啊!各位來的都早!”雖然確定那並不是夢,然而,隻有真切的看到這些昨日同在鬥酒場的酒師們,胡十九的感覺才更加確定。
不一會兒,酒師們陸續到齊了。
胡十九也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吳厚德,今日穿的還是昨夜那件衣裳,看起來有些皺皺巴巴,並沒有他起初在鬥酒場時的聲勢。
他好像沒有注意到胡十九,隻是擰著兩道眉毛,眉心化成一個“川”字,心不在焉的同眾人打著招呼。
奇怪,昨夜那般盛事,他怎麼反而更加愁眉不展?胡十九隱約回想起來,在酒宴之後不久,她就沒有再看到吳厚德。
不過話也難說,畢竟,酒至半酣,胡十九自己也是醉眼迷離。那會兒吳厚德究竟在哪裏,她並沒有過多的注意。
吳厚德同眾人寒暄過後,仍然萎靡不振。此時,那名姓蔣的酒師看見胡十九,因知道吳厚德與胡十九二人似乎不合,蔣姓酒師便獨自來到胡十九麵前,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沈酒師少年有為!我等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胡十九未曾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忙笑著擺手。
“可不就是,我當年像沈酒師這麼大的時候,連酒壇子都沒摸過呢!”另一名酒師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