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史湘雲的話剛說完,在林承婉身邊的一個教養嬤嬤文嬤嬤開口了:“這就是史家的教養的女兒,我自問在宮裏那麼久了,就沒見過那個宮女會這般的放肆。”
“您是?”“區區賤名恐怕汙了賈老太君的耳朵,我文嬤嬤不才,以前我在靜安恭敬貴太妃那裏呆過十幾年。”這別人不知道,這賈母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靜安恭敬貴太妃可是當今太後娘家唯一的一個同胞妹妹。
這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便讓她進宮。這一邊是貴妃,一邊是皇後,這真是滿門的榮耀,後來老皇帝沒了後,靜安恭敬貴太妃便終生的佛骨青燈一邊為自己的姐姐祈福,一邊為先皇守靈,更是為了天下祈福,光憑這幾條,這誰敢惹她?
就連現在的皇帝,也是她一手養大的,按照規矩,在宮裏的孩子要換養。所以,當今的太後也是十分的感激自己的妹妹,因此,這靜安恭敬貴太妃的兒子,成為了唯一現在都十分榮耀異常的親王。
一聽到是靜安恭敬貴太妃身邊的人,這賈母立刻是便沒把史湘雲的話當成玩笑,很是的說了史湘雲一頓,還讓她寫了四十幾遍的女則、女訓。畢竟這靜安恭敬貴太妃身邊的人,賈家還真就惹不起,萬一這要是傳到太妃那裏,那自己娘家別的女兒還要不要嫁人了,這名聲不得毀成什麼樣子呢!
為了賈家、史家,隻能委屈一會湘雲了,這林承婉隻是品著茶,沒有再說什麼了。這晚間,史湘雲更衣時侯,便命翠縷把衣服包裹打開收拾,然後都包了起來。
翠縷多嘴問了:“您忙什麼,等咱們走的時候再包也不遲。”史湘雲急了:“咱們趕明兒一早就走,我在這裏能做什麼?看人家的鼻子和眼睛,順帶看人臉色?這有什麼意思?”
一旁的賈寶玉聽了這話,忙趕近前拉史湘雲:“好妹妹,你可真的是錯怪了我。林妹妹年紀那麼小,別人都分明的知道,不肯說出來,也是因為怕他惱,覺得咱們欺負她。”
“誰知你冷不防的就說了出來,她怎能不惱你,就算是她不惱,那她身邊的教養嬤嬤能幹嗎?我是怕你得罪了他,所以才使眼色,你這會子惱我,不但是辜負了我,而且反倒是委曲了我。若換成是別人,那怕她得罪了多少人,那與我何幹呢?”
史湘雲摔開賈寶玉的手:“你那花言巧語也別來哄我,我也原本就不如你林妹妹,別人說她,拿她取笑都行,憑什麼隻是我說了就有那麼多的不是呢?我原本也不配說她,她是小姐、是主子,我就是奴才丫頭,得罪了她,可萬萬使不得。”
這賈寶玉急了:“我倒是為你好,怎麼反為出那麼多的不是了。我要有外心,立刻就化成灰,叫萬人踐踹。”史湘雲說:“這麼好的天,少信嘴胡說,這些沒要緊的惡誓、散話、歪話,你就說給那些小性兒,行動愛惱的人,然後也會轄治你的人聽去,別叫我‘啐’你。”說著,史湘雲便去賈母的裏間,忿忿不平的躺著去了。
賈寶玉是自覺沒趣,隻得來尋林承婉。剛到門檻前,林承婉便推門出來,將門關上。賈寶玉不解其意,在窗外隻得小聲叫‘好妹妹’。林承婉卻總不理他,這剜心什麼時候到?自己可不想陪傻小子玩。
這賈寶玉好不容易見了自己心目中的神仙妹妹,可是人家不理自己,隻的是自己悶悶的垂頭喪氣。花紋早知道端倪的,知道此時是斷斷不能勸的,所以就沒有開口。
那賈寶玉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林承婉隻當他回房去了,便起來開門,準備喊人備車,這賈家真是呆的不怎麼爽快。可是隻見賈寶玉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