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謀反之罪,大赦天下他們也饒恕不了,母親,定王是君相公是臣,沒有臣子要求君王做什麼事情的,聖旨已經下了,我也沒有辦法,發配的隻是父親,今後祺誌祺文若能好好讀書,還是會有出息的。”

瑩繡甩不開沈夫人的手,身後的抱琴走過來就掰開了沈夫人,“夫人,您別一直跪著,地上涼,抱琴扶您起來。”

“這麼說你是不肯救你爹了,沈家把你養這麼大,如今你過的好了,一點都不念及舊情,那是你爹,他出了事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但不救還說這種話。”沈夫人一起來就指著瑩繡的鼻子罵道,瑩繡看著她,冷笑道,“我要顧念什麼舊情,當年我還是要顧念舊情的嫁給蔣三公子,做一個病癆子的妻子,還是要顧念舊情,你和父親吞了娘留給我的嫁妝,還是要顧念舊情,你和康平王府合謀,想要毀我聲譽,被迫離開齊家?”

“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父親的事情我幫不上忙,相公也沒有辦法,母親還是請回吧,喬家也不必去了,外公不會見你的。”瑩繡看著這一屋子的女眷,帶著沈府的一群人來這裏有什麼用,她沈瑩繡不是救世的菩薩。

身後還傳來沈夫人的聲音,大概是被卓夜攔住了,衝不出來,瑩繡朝著抱琴吩咐道,“今後有關於沈家的事,都不要去打攪姑爺。”

那哭聲還斷斷續續,瑩繡抬頭看著大太陽的天,京城的天空,這幾日終於開始放晴了,重生一晃七年過去,她有時候還覺得恍若做了一場夢一般。

此後十幾日,那些參與謀反官員的大大小小處罰終於有了定奪,情節重的抄家貶去他鄉,財物充公,為新皇登基添一份國庫,情節輕的,主參與著發配邊境,苦役數十年,俸職收回,不得為官,而其家眷無礙。

二月二十七日,新皇登基,國號定,定王妃封後,宿墨封太子,皇上轉由太上皇,和皇太後袁氏定居去了避暑城,從此不問朝政。

謀反一事過後大量官職缺口,新皇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將當初幫著他一塊的一等人都給予了獎賞,瑩繡看著不斷宣讀聖旨的太監,和源源不斷抬進來的賞賜,其中竟然還有眼熟的物件,不曉得是從那家抄家來的,又轉贈出來了。

“皇上這是借花獻佛了?”和齊顥銘一同跪下接旨後,瑩繡給那太監紅包後,對齊顥銘悄聲道。

“慶王府那些東西,都趕得上國庫一半了。”瑩繡唏噓了一聲,那些被抄家的世家,其家底自然是厚實的堪比國庫,這一次謀反之罪才能這麼冠冕堂皇地摘除了那麼多為患的世家,皇帝自然高興。

等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齊顥銘帶著她出了齊府,“帶你去一個地方。”瑩繡被他拉著上了馬車,笑道,“去哪裏還神神秘秘的。”

“等會你就知道了。”齊顥銘噓了一聲,讓卓夜駕車,還不讓瑩繡拉開簾子去瞧,外麵究竟到了哪裏。

馬車跑了有大半個時辰停了下來,齊顥銘先行下了車,把她扶了下來,抬眼就看到了長長的牆沿,嶄新地屋瓦在陽光底下透著光芒,忽然眼前一片黑,齊顥銘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道,“別怕,往前走。”

瑩繡抹黑往前走了兩步,腳尖碰到了台階,走過了十來格台階,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停下。

手漸漸鬆開了,瑩繡一抬頭就能看到那掛在上頭的牌匾,上麵是燙金嶄新地幾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南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