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香的番外 離歌(下)(2 / 2)

從東宮調入白菲容的寢宮,是在我的計劃中,正如當初利用丞相將自己放在東宮內般。用盅蟲控製一個毫無大腦的公主,確實比左右當朝丞相的意識來得容易。我也是從那時才知道,爹爹的眼光從未有看錯,作為一個黑盅師,我也是有著天賦。

嵐依見到我時,很是驚訝。她似乎忘記了在那個夜晚我那發狂的模樣,忘記了我曾天真地受著******的擺布而害她的惡行,她的神情中滿是對朋友真誠的關切。

那她閃爍著熠熠光芒的眸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似乎能通過她看到儲哥哥那清澈卻又深沉的目光。對於她為何成了皇上新冊封的公主,我並不想知道原因。我低垂著眸,用著陌生的態度去對待她。

而嵐依的關切臉色落入了白菲容的眼裏,她昂著高傲的螓首,揚手給了我一個巴掌,冷冷地笑著,因為我是她的奴才,命如草芥。

她有些急切,失口喚著我的名字,若香。

我垂頭斂眸,臉頰五指印的火燙卻是讓我振奮,不再沉淪於過去的往事,我此刻的名字,叫做雨裳。

滿樹的桃花已是凋謝,長出了嫩嫩的綠芽,這皇宮之中的生活表麵平靜,而實際下卻是波濤洶湧的權勢鬥爭。

白菲容心情越來越好,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因為皇上今日下了聖旨,將那新冊封的公主作為和親的工具,明日便要遠嫁到那個荒僻的大漠,那個長年與垵苠國交戰的國度。

雙方的仇恨並不是這簡單的和親便能化解,在她看來,那個下賤百姓飛上了枝頭,仍不會是個鳳凰。隻有死在異國他鄉,才能解她內心的恨。

我知道送嵐依入宮的人是那位王爺,也是儲哥哥輔佐奪儲的人。她似乎變成了一個受人擺布的棋子,卷入了權勢的爭鬥中,身不由己。而當初那側倚在床頭,用著深情目光看著她的男人,此刻又在何方呢。

原來,對於每個男人來說,對權勢的渴望才是他們心中的最愛,而那曾經的海誓山盟,無外乎皆是一場無聊的遊戲。

我半夜偷偷地跑去嵐依的寢宮,她已是入睡,但並不安穩。被夢魔纏繞的她,額頭上都是細膩的冷汗,突然驚嚇地坐起了身,大口地喘氣。

嵐依。我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眼眸中沒有焦距,緩緩地才回過神來,木訥地喚我。

我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掏出襟間手帕,細心地替她掩去額角細密的汗珠。她突然眼眶一紅,緊緊地抱住了我,像是尋找一根救命的浮木般。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知道她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無奈地在守著他們之間的諾言。突然間,我猛地想開了,原來無論當初有沒有嵐依的存在,他離我的距離都是那麼的遙遠,我們之間的鴻溝從未消失過。

我將從小到大的護身安貔送給了她,希望這隻安貔能保她的平安,因為我知道我已是不再需要了。

正如這奢華的皇宮般,她被風風光光地嫁了出去。也是在那一日,我將一個雕刻精致的玉人埋在了乾心殿前。

當我跪在那高高在上的垵苠國皇帝麵前,臉色沉靜地揭發太子欲盅害帝王的罪狀時,那精明而威嚴的臉上寫滿了震驚,直到在乾心殿前挖到了那雕玉成像,假托垵苠國國主形神的玉人時,他龍顏大怒。

遂下詔書,廢了太子。

這仿佛便是瞬間的事。但是我知道這一件盅毒的事隻是給了他一個理由而已,他要廢太子的心意早已是有了伏筆。而他所中意的新儲君,便是那位王爺。而這樣一來,儲哥哥也是會高興吧。

我邁著沉靜的步子回到了白菲容的寢宮,她的臉色死白,眼神空洞地看著我。我朝她莞爾一笑,恭恭敬敬地叫著她的封號。

她喉管發出了一道奇怪的聲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頸般,隨後她手掌輕輕一擺,從側廳裏出來了幾個彪形大漢,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冷劍。

那一霎那,我便是沒有了呼吸。而我的嘴角卻仍是噙著笑容,眼睛卻是執著地不願閉起。

想起在那遙遠的以前,村裏的姐妹曾說過,大發叔死了眼都閉不上,這種人閻王爺都不願意收,隻能是遊魂野鬼,他這般晦氣也是活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