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不得不說你變得成熟了。是不是死亡線上走一遭的人，對於人生都有不同的感悟？”
童顏鶴發的長老笑的時候，眼角還是有歲月的滄桑。
陳起明白這是一連串不可逆轉的事情帶給他的衝擊，把他從迷惘中拉了出來。
他瞧著木桶中的水位下降上升，暖和了不少：“我從前是不是很混賬？”
“老實說，是的。”張煥之嗬嗬一笑，搬了個凳子坐在木桶邊，“去和你師傅道個歉吧，他始終還是記掛你的。”
當著百人的麵，嚴厲訓斥，還讓自己麵對列祖列宗。
陳起還是跨不過這個坎，他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崇霄派欠自己一個解釋。
李闖不是那個下毒的人，那麼誰會針對自己。
畢竟自己還沒有到與任何人到要你死我活的時候。
“我想知道，是誰下了毒。”
“我不知道。此毒之奇，除了血影宗，人界我想不出來第二個可以給你合理解釋的地方。你要明白，陳起，這件事雖與崇霄派脫不了幹係，可全門派上下是真找不出一個可以幫助到你的人！”
陳起瞧張煥之激動的神情，歎了口氣。
“陳起，這事情，你師傅也是據理力爭，希望給你一個解釋，但血影宗近年來和中原不和，想要得到他們的支持難上加難。”
“那麼他便可以把那些不忿施加到我的頭上了嗎？”
陳起憤怒地從水中站了起來，全然不顧廉恥：“我啊，可是吃了不少苦！”
他身上赫然出現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痕。
張煥之指著這些傷疤，驚懼道：“你什麼時候留下的？”
“什麼？”陳起低下腦袋，才發現自己身上千瘡百孔，全然沒有一個十六歲少年應有的肌膚。
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捂住傷疤，卻捂不住瘋狂跳動的脈搏。
“我練功不小心弄的！”
陳起吸了口氣，對張長老報之一笑。
“怎麼回事，難道兩個世界發生重疊你被牽扯了進去？”尼古提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錯愕，在界之說裏兩個平行世界沒有可能發生重疊。
陳起這身傷的出現給兩人敲響了警鍾。看來白虎的滌罪沒有消除那個世界的影響。
陳起故作鎮定，又泡到水裏，張煥之瞧這些傷痕都不太嚴重，就沒有深究。
轟天拳煉體，受傷非常正常，更何況沒有師傅的指導。
張煥之說道：“你要小心點才是，別為了爭名奪利弄得痛苦不堪。”
第一自己是要拿的，為了洗刷恥辱。陳起微笑道：“多謝長老關心，我會多多注意身體。”
等長老走了一會兒，陳起再起身的時候。
他發現那些傷痕更加明顯了，手臂似乎也有了變化。
這些東西如果陳起回想一下就知道是在深淵中被蘇啟改造留下的創傷。
兩個世界的自己重疊了……
“有可能是因為你的兩副軀體共用一個神識的緣故，它們相互吸引，最終導致了兩個世界的部分重合。”
陳起完全聽不懂尼古提在說什麼，這些事情的產生不能說是自己一個人的錯。
他何德何能可以使兩個世界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別……別再說了！”陳起瞧著開始變化的手臂，回想起了那一天蘇啟是如何折磨自己的痛苦。
他趕緊穿好衣服，匆匆離開了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