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他瞧著柯敏懷裏的柯允,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她睡著了,你小聲一點。”
“你不會真是離家出走了吧?”
“我隻是和古星河分手後,心情不好,獨自出去散了會兒心。”
張煥之撫了撫胡須道:“你能調整得這麼快,難能可貴。其實你棄權的時候,我更關心的是你的心境,現在看你正常,我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長老瞧了瞧陳起,說道:“你師傅早已通知我,你會來找我,我準備好了藥浴,你進裏屋去享用吧!”
既然柯敏已經回來,那麼自己的所有擔心便已不複存在。
陳起呼出口氣,笑道:“那我去了。”
已近午時,惴惴不安的陳起母親站在門外,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在聽了那首歌之後,她無法入眠。
夜色朦朧,房外呼嘯的風穿過門窗發出嗚嗚的響聲。
雲遮蓋住月光的瞬間,一個人影緩緩朝女人這邊靠近。他沒有戴麵具,似乎是給女人傳遞一個信號。
“噓……!”
那人瞧著驚訝得合不攏嘴的女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是時候。”
“你怎麼會在這?”女人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笑了笑,說道:“你是鑰匙,能通往這個世界的源泉。”
他拿出一個小瓶子,接著道:“我可以讓你和他重逢,到另外一個世界……”
氤氳的水汽中,陳起感覺四肢百骸得到了無比的放鬆。
這種基於身體而調製的藥浴可以讓陳起大呼過癮。
“人類的女孩子就是麻煩。”尼古提道,“多愁善感,脆弱不堪。”
他還依舊耿耿於懷柯允的威脅,畢竟向陳起發出挑戰便是向自己發出挑戰。
“你愛過嗎?”陳起不禁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是愛親人,而是對於愛人的愛。”
尼古提竟然第一次沒有回答他,他沉默了。
能征善戰的大將,居然沒有哪怕一次的兒女情長。
陳起明白尼古提對於人類還是知之甚少,否則也不會中了計謀被囚於一顆珠子之中。
“我沒有。那你呢?”尼古提反問道,“以你的能力,本來那些女人應該對你趨之若鶩才對。”
“有可能是我之前的性格不招人喜歡吧。”
“人類真是複雜。”尼古提道,“武學功法和你們比較,簡直是嬰兒與大人的差別。”
陳起笑道:“過獎了,我寧可簡單一點。”
尼古提自言自語了幾句便不說話了。他大多數時候在思考,找到答案,這件事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
對於陳起也是。
他望著房梁,樓上最裏間的位置有一個人。
雖然他不說,但不代表忘記了。
她告訴了自己,生命的價值。
原來自己如此名貴,竟有人會為了自己去死。
這藥浴太熏眼睛了,讓陳起開始流眼淚。
“還要加水嗎?”
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藥老親自提水過來幫陳起,這和從前他印象裏的人不一樣。
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忘記周圍人的良苦用心,而隻注意到他們惡的一麵?
那場打擊的確摧毀了陳起的自尊心,使他墮落。
“加一點吧。”陳起讓張煥之進來,醫者仁心,每一步動作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