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原來那樣啊,一點都長不大。恭喜你淫界更上一層樓了,哈哈,哈哈。”
“你原來知道啊…”破子波小聲說,臉上帶著慚愧。
“我怎麼不知道,我都看見了。連那種老頭你都有興趣,境界真高啊。”
“什麼老頭?”
“就是在街上你色咪咪得盯著的那個啊。”
“哪個啊?”
“就是我上去跟你說話時你偷看的那個啊。”
“那是個老頭?”
“不是個老頭?”
“我看的是個美女啊!草,最近眼睛近視得越來越厲害了。一米之內都分不出來男女,幸虧你跟我說了,沒想到近視起來連老頭都這麼好看。哎,其實隻不過是視網膜上的一個像而已,色相盡為虛幻。唉唉,這幾年你都去哪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現在房價越來越高了,我們都窮得不行了,正打算把混蛋山莊賣了換酒喝呢。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再重新商量商量。”
“混蛋山莊是我的啊,你們怎麼能賣?!一群混蛋。”
“我們不是以為你死了麼。”
“賣了你們住哪?”
“賣了再說。”
“再怎麼說?”
“賣了說不定就想出辦法來了,不賣就永遠想不出來。你看賣了就沒地方住了吧,沒地方住肯定要想辦法。可是你不賣怎麼想辦法啊。不過孬胎一直不同意,說你說不定還活著,還是他對你好啊,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賣。”
這時,一個頭發淩亂的人狗一樣爬了過來,伏在地上看著他們,眼睛裏爍爍發光,射出狡黠而且狠毒的光芒。破子波看著他說,“哎呀這隻老鼠長得可真大啊。”那人朝著他們“汪汪”叫了幾聲。破子波說“原來是隻狗。”醉阿客搖搖頭說,“是個人。”破子波說,“人長得這麼寬啊,還這麼扁,還這麼矮,我看他怎麼四條腿,哎,眼睛越來越不好使了。”
醉阿客說,“它在學狗爬。”破子波道,“奧,我不隻眼睛有問題,心理都有毛病了,我剛才聽到狗叫呢,都出現幻聽了。”醉阿客傷心地說,“它不但學狗爬,而且還學狗叫。”破子波愣住了,說道,“此人行為如此怪異,肯定是我輩性情中人,不可不認識,兄台你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學著狗一樣對著醉阿客趴在地上。
“他怎麼不理我啊,醉大哥。”破子波問。
“早爬走了。”醉阿客悲哀地說。
破子波道,“怎麼會?我現在明明看到他了。我好像還看到他的嘴在動呢,他好像是在跟我說話呢,隻不過我聽不到他說什麼。哎,看來我心理真有問題了,幻聽越來越嚴重,不但能把沒有的聲音聽出來,還能把本來有的聲音聽沒了。”
“你看到的那個人是我。”醉阿客沮喪得說。
“奧…這人真不錯,現在江湖上這種人越來越少了。”破子波說。
“我不久前見到過一個,跟他一樣的,真邪門。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去學狗。”
“這不是邪門,能不顧別人的嘲笑奚落,率性而為,無論是做什麼事都值得讓人尊敬。”
“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你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破子波愣了愣,說,“等再碰到的時候我離得近些了好好看看他的眼睛。”
“機會來了。”醉阿客說。
“你好,你好,兄台能否讓我看看你的眼睛,真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哪,你能過來讓我看看嗎?你放心我不傷害你的。”沒人回答,他隻聽到幾聲狗叫。他等了一會還是沒人回答。“人呢?”他問道。“又跑了。”醉阿客泄氣得地說。醉阿客本覺得自己不正常,但跟破子波在一起就覺得正常了許多,自信也有了不少,說起話來也就正經起來。
老朋友相見怎麼能沒有酒,何況他們又都嗜酒如命。所以很快談到了酒。“我們去喝一杯吧!”醉阿客說。
“行啊。”破子波的聲音很小,低著頭,臉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