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說：“那容易。”立即檢字、排版、上機器。
玻璃擦完了，喜報也印好了。
回到辦公室，老師們都走了。我讓二蛋子給茶杯加了水，點上一支煙，從容地坐下來，擬定了一份在家長會上的表彰名單。都寫完了，我又鄭重地寫上了“嚴小波”“汪國柱”兩個名字。
二蛋子驚訝了，大西瓜也說：“您把我倆兒的名字劃掉吧……”
“怎麼呢？怎麼能沒有你們呢？告訴你們，不管是誰，進步了就要表揚！”
二蛋子說：“您千萬別表揚我！”
“行啊！兩個人也學會謙虛了！”說完，我抬頭一看：
兩個人的表情不對勁兒。聽到表揚本應高興，他們卻哭喪著臉。
我已有某種預感：
是否他們考試作弊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痛快點！說實話！”
二蛋子吐吐吞吞，終於說了實話，比我想象的還要糟，他說：
“考試前我們就看到了卷子…”
我大吃一驚。
我大喊起來：“卷子哪來的？是從教務處偷的嗎？”
“不是…”
“那是哪來的？”
二蛋子說：“我們不是給教務處升爐子嗎？那天升完爐子，去倒髒土，紙簍裏有不少印完的廢臘紙，一看都是二年級的試卷，我們就拿回教室，用這廢臘紙弄出了幾份卷子…”
我的天！
我問：“幾科的卷子？”
“好幾科呢…”
“都給誰看過？”
“好些人呢…”
我的心立刻涼了半截，頭嗡地一聲，大了。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
“二蛋子呀二蛋子，我算服了你了，你們怎麼能這麼幹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幹呢？”
二蛋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我背過氣去。他說：
“我們倒不在乎成績好壞，隻想給您爭口氣…”
“好啊！這回你們算是給我爭了氣了！這回你們算是給我爭了氣了，我讓你們給我爭氣…”
說著，我呼地站起來，大巴掌先照二蛋子的脖子打過去…
又對大西瓜喊道：“你往前站！”
沒等他動彈，我的巴掌已落在他的脖子上。
打完，我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也沒有了支撐自己的力氣，頹然坐到了椅子上。
吱地一聲，門開了。
校長走了進來，看看我，又看看二蛋子、大西瓜：
“這又因為什麼事，惹你們杜老師生氣了呀？聽說你們兩人進步挺大的，期末考得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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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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