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的學生二蛋子和大西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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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個美好的季節。
1972年的秋天讓我開心。
八班在前進，留級生二蛋子如我預期，大有進步。
當教師的都知道：對學生要適時、適當地提出要求，不可將目標定得過高、更不能操之過急。這就是所謂的“循循善誘”。一個要求做到了，再提一個新的較高的目標。我對二蛋子正是這樣要求的，一開始隻要求他不曠課、上課不搗亂、不去遭災惹禍。做到這些，對他來說己屬不易。
校長說：“你不能將學生總關在教室裏一味說教，應適時開展些課外活動。”
我問：“那我把學生帶到校外去，可以嗎？”
“那有什麼不可以！組織好了，注意安全。”
得到了校長的應允的那一刻，我的活動方案就已經形成了。
這天周六，放學時，我來到教室，嚴肅地向孩子們宣布：
“今天衛生不做了！”大家一聽，都楞了。
“收拾好書包，都放在課桌裏。下樓集合！”
從孩子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已預感到一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一個個悄無聲息地下了樓。班長迅速整好隊，等待我講話。
我麵無表情，對二蛋子說：“你給我拿著這個書包！不許打開！這裏邊可裝著重要的東西。注意拿好，別摔了！”所有孩子的目光都投向了二蛋子。
隻見他雙手捧著書包，一臉的虔誠。
在孩子們的觀念裏：既是如此重要的東西，那就應讓班長拿著，怎麼能將如此重任交給一個留級生呢？估什二蛋子也是這想的，他虔誠的表情中不無自豪。
我在前，大步往前走，孩子們的隊位緊跟我身後。
我們進了文化宮。大家好生奇怪，但誰也不敢問。
到了足球場邊的一塊草地上，那裏有秋日的溫暖陽光。孩子們都整齊地坐在草地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我站在隊伍前，依然一臉嚴肅…
突然間，我大笑起來。
孩子們被我笑得莫名其妙，一個個都似笑非笑，卻不知我笑從何來。
笑畢，我讓二蛋子打開書包，讓他將裏邊的東西拿出來。
讓孩子們又感意外，諸位想到了嗎？拿出來的是一台照相機。那時，照相機還是稀罕物，我的學生們很少有拍照的機會。
我舉著照相機，對孩子們說：“今天帶大家到這裏來，是給大家照相！”
一時間，孩子們歡呼雀躍。
我說：“我們要以秋天的美麗景色為背景，為每個同學拍照。但有以下兩條要求：一是我說解散時，大家要馬上離開草地，去哪玩都行。但一聽我的哨聲，要立即回來集合。二是今天要做到隨隨便便、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目無師長…”
瞬間，他們都沒反應過來，我喊道：“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