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怎麼還來了輛吉普,這不是公安局逮人的車嗎?你們這是接新娘呀,還是逮犯人?”我靈機一動,忙解釋說:“這是我特意安排的!前邊有警車開道,圖的就是一個威風!”這才將吉普車的事遮掩過去。
轉眼就是二十年。李冬生的兩個弟弟早已結了婚,成家另過。妹妹也已出嫁。李冬生癱子哥哥也過世了。老母親身體尚硬朗,李冬生的女兒已是十九歲,長得如花似玉。一家人日子過得本也算有滋有味。
不想在這時,廠子關仃並轉,李冬生下崗了。
我安慰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下崗了,那就再想下崗的辦法吧。”又問他:“有什麼想法?”
他唉聲歎氣:“有什麼想法?什麼想法都有。我連死的想法都有!”
“怎能這麼想呢?”
他說:“杜老師,我隻能和您說,您是不知道啊!這些年錢倒是沒少掙,兩個弟弟結婚、妹妹出嫁、癱子哥哥去世,哪樣不得花錢呀?我那點底都掏空了。我更發愁是房子:這平房一改造,是可以住上樓房了,但這又是得一大筆錢不?過去有困難找廠子,現在你讓我找誰去?真是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啊…”
我不禁也黯然。
沉默半晌兒,我說:“不管怎麼說,這日子還得過下去。過去那麼苦都過來了,現在怎麼也比過去強吧!你媽不是常說: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他說歸說,做歸做。他又幹起了賣冰棍的賣買。後來又販賣水果。有了些積蓄之後又買了一輛二手小卡車,跑起了運輸。
我囑咐他:“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能要錢不要命。”
果然,累病了,他住了院。
我去醫院看他,他歎息:“這一住院,半年又白幹了…”
我說:“你不注意休息怎麼行呢?不聽話!”
他說:“不是不聽話,您不是讓我對這個家負起責任來嗎?我肩上的擔子重啊…”病情稍有好轉,他就要求出院,又去掙錢了。
說話又是一年。
一天晚上,我剛要睡,電話響了。
就聽是個女孩的聲音:
“杜爺爺嗎?我爸過去了!”
“你是冬生的女兒吧?你爸過哪兒去?是到我這兒來了嗎?有什麼急事嗎?”
“杜爺爺,不是去您那兒,他過去了…死了…”
我的心一沉。
立即披衣、穿鞋,又帶上一些錢,便下樓…
已是深夜,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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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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